“爸、爸,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你别生气了,”邵瑞刚挪动双膝,跪着蹭到老人家跟前,像小时候在外面闯了祸一样祈求着家人的谅解,“爸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么?”
老人家深叹了口气,并不看他:“我问你,你真以为你做的事能瞒得住?”
“那除了小战,谁还……”他想说除了自家外甥,谁还敢揪着自己不放。结果后半句在老人犀利的目光注视下,自动消音。
老人的手重重地落在膝盖上:“告诉你吧,你的事早被人查出来了,证人证言都完备了,只等着集团同海外的合作公布的时候……”
“不会的,怎么可能?”邵瑞刚摇头,“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们几个,他们自己也……”
“他们自己也不干净,但是,”老人替弹指之间心念电转的儿子说完,“只要利益给得足够大,魔鬼都会献上自己的头颅。你以为是你拿住了人家的把柄,但同时你的把柄也在人家手里。这样的‘利益共同体’,你是想要带着它同公司一起征战海外市场吗?”
“真正的威胁,在内部……”邵瑞刚喃喃自语,忽然盯紧了自己的父亲,“您也不是通过小战才知道的这件事,在他之前,甚至在海外合作洽谈之前……您……”他艰难地诉说着自己的推测,“一直隐而不发,您是,您是想要借机换掉我,换上您真正选定的继承人吗?”
老人家一口闷气憋在胸口,缓了好久才缓过来,手指着门口,气短地吐出一个字:“滚。”
人到中年,却因为沉溺于享乐身体亏空羸弱的邵瑞刚猛地站起身,瞪大眼睛怒视着父亲头上方的空气,在这天的凌晨时分,摔门而去。
老人家轻俯在矮桌上,背脊处的起伏几近于无。他抬手拂乱了棋盘,紧闭的眼中落下一滴泪来。
出租车上的邵战接到了爷爷的电话,刚想吩咐司机往回走,被老人家制止。
“爷爷没事,就是想跟你说说话,人上了年纪就爱唠叨。”
邵战静静地等待着,脑海中浮现出幽深的屋子里,一个深色的剪影。
“爷爷老了,很多事顾不到了。以后,你叔叔要是出事了,能帮爷爷照顾他吗?他是爷爷,唯一的儿子了……”
邵战放下手机,陷入昏沉沉的睡眠中。他本应该直接回总部,为处理后续事宜做准备,却下意识地报出了基地的地址。
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临江别墅,看门的周伯正在陪着鸡儿子八哥遛弯。被其他战队的队员用车“恶意”碾压过的八哥,戴着特质的金属脖套,雄赳赳恰啊地走着八字步。
回到熟悉的地方,邵战觉得压在心上的担子都轻了许多。不过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八哥也不打鸣来了,不知道是因为钢铁脖套影响了发挥,还是因为夜训累着嗓子,总之没有它的叫唤,新的一天好像没开启似的。
被秘书电话吵醒,邵战迷迷糊糊地爬去茶水间,准备给自己冲一杯咖啡。结果撞见胖汤圆和江然然鬼鬼祟祟地蹲在自动贩售机旁边,一人拎着个半人高的兜子,往里面疯狂装零食。
因为个子矮,够不到最上边一排的山药薯片,胖汤圆哼哧哼哧地正跳着脚拔高时,一只修长的手掌替他把零食袋子抓下来。
“谢谢啊,还有那旁边的果冻……”
好廉价哦
“谢谢啊, 还有那旁边的果冻……”胖汤圆掐着薯片包装,刚一回头,吓得像壁虎似的直接贴墙上, 差点没哭出来:“吓老老老老……老哥, 你你你你啥时候回来的?”
邵战摘走他怀里的薯片, 单手撕开来吃:“什么时候回来的重要吗?”
“重要啊,当然很重要。”胖汤圆仗着一身肥膘张口胡咧咧,“你是我们的千斤顶, 是我们的定海神针, 还是前进路上的指北针!”
邵战直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一般不都说是千斤坠, 你这个千斤顶……”
“哎呀队长,咱么兄弟在一起还分什么你我, 坠啊顶的都一样,都一样。”胖汤圆大言不惭地说, “是兄弟就别在乎这些。”
根本看不下去某人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邵战扫了一眼他手里的大口袋:“咋地, 这是看你们队长受伤了, 队伍混不下去, 准备卷干粮跑路了呗?”
“那哪儿能啊,你想多了。”胖汤圆和江然然心虚地靠在一起,把俩袋子塞到身后, 藏都藏不住。
“不说是么,还不说是么?”邵战绕着两个惴惴不安的家伙走了一圈,把俩小贼吓得直冒虚汗,“再不说实话, 下季度的队服统一订小两个码……”
“队长!”胖汤圆气得鼓出了肚腩,颠簸着肥硕的赘肉说, “这招也太毒了,胖爷我见过坏的,没见过你坏得这么超凡脱俗的。”他掐着肚皮上的双层豪华泳圈说,“你胖爷爷我虽然胖,可我是一条顶天立地的胖墩子,你觉得我能做出那种出卖朋友,出卖兄弟的事情吗?”
“到底说不说?”邵战的耐心正在急速流失。
“说!”胖汤圆跨着八字步,两根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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