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扭
这是个一触即分的拥抱, 邵战可不想给队伍里的几个混蛋留下嘲笑的由头了,交代杨飒去坐自己的位子:“临时加的机子不行,密码是……”
“我不坐你那儿。”杨飒打断他, 有些执拗地别过脸。
“小别扭, 随你吧。”邵战也不强求, 看了眼时间,“我得走了,有什么需要跟秦川说, 不用跟这帮老混蛋客气。”
杨飒摇头:“没什么需要的, 我等你。”又觉得这话有歧义, 补上一句,“等你伤好了, 一起打电竞。”
“小朋友,想和我一起打比赛?”邵战明知故问, 嘴角的弧度像得宠的猫妖的尾巴,一点一点翘上天。
默默注视着邵战走出基地, 坐上出租车, 杨飒才转身回到一队训练室。准确地说, 他还不是星海队员,虽然和秦川就合同的事项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不过具体的还得等明天人事处上班定下来。
杨飒选择留下来, 一方面是想找机会,跟邵战见上一面。另一方面,也是想多一点时间和团队磨合。不过即便是没签约,在训练时间擅自离开也是不合适的。
教练杜长城却没有说什么, 招呼他来开复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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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邵战就没那么舒服了, 他包车连夜赶去了邻市的温泉度假村。
爷爷选择这个时间点去修养,是把最大的权限给了自己。可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当面跟他老人家交代下,真的说不过去。
在后座眯着眼睛思考,不知不觉睡着了,睁开眼是凌晨三点。司机贴心地把车停在路边,等他睡醒。
老年人觉少,平常在家里这个时间点爷爷已经在遛弯了。
邵战找到他的时候,老人家正对着装饰沙盘上划出的棋盘闭目沉思。
行动间带起的风搅动了盆景上的绿叶,邵战蹲坐在未落一子的棋盘旁。
良久,爷爷伸手落下一子,老人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棋盘的边角,那一处没有画好的接线处:“事情,都办完了?”
邵战没有立刻回答,默默地将断开的边线补好:“正在办,只是,”他顿了顿,在昏暗中注视着那个有些苍老的身影,“有些事,可能会涉及到自家亲人。”
老人家的声音自静默处传来:“走之前我便交代过,一切凭你。”
邵战微微颔首:“您什么时候回家?”
“我这把老骨头,”爷爷捏了捏因风湿隐隐作痛的肩膀,“也该享享清福了。这件事爷爷不助你,也不会拦你,只有一点,无论是集团还是你的俱乐部,都是要走下去的。”
邵战心里明白,下一步对集团和俱乐部都至关重要,他们不仅仅要走下去,还要走得漂亮,走得不留半点遗憾。
“对了,那个孩子……”邵战跟准备离开,又被爷爷开口叫住,“是叫杨飒是吗,三年前弄丢的孩子。”
三年前,邵战翻遍整个江陵遍寻不到的事,老人家心里一直清楚,只是隐而不发。
“是为了他吗?”
邵战细细地将墨色托碟边散落的沙子归拢,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深色的背景下根根分明:“是,”做完手边的事,他抬起头,“也不是。”
他解释说最开始接触这件事,确实是因为私人原因。在了解了真相后,他决心披露,却不是出于个人情感。他会管这件事,是因为这件事应该要管。不仅要给那孩子一个公道,更要对曾经被不公对待的星海练习生一个公道。
“更何况,当年曲劲受伤被辞退,不能挣钱后,被收养他的人家丢到了深山里的老家。同在孤儿院的弟弟也被人领养,不知音讯。伤害他的人并没有受到应有的制裁,连俱乐部的赔偿都全数进了养父母的腰包……”
十几岁的孩子,在陌生的山区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受伤的手臂得不到治疗。柔弱的,凄苦的一生,定格在了十六岁。
邵战表示自己并不只为了这兄弟俩,是为了怀揣着电竞梦想的孩子能够安心地走进俱乐部,让家长没有顾虑。他并没有做离经叛道的事,只是让这个世界回到他原本该有的轨道上。
“即便代价是你的至亲之人?”
邵战没抬头,仍旧垂着眼眸:“只要他没做,我不容许任何人给邵家人身上泼脏水。”
“若是他做了呢?”爷爷问,但似乎并不期待有所回答。老人家半垂着眼皮,气息缓慢、悠长,仿佛睡着了一般。
邵战缓缓起身,临走前,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他走后,老人家睁开眼,对着描绘着池塘落日的拉门:“出来吧。”
邵瑞刚的脑袋从拉门背后冒出来,俨然还带着三分酒气:“爸,你看见了,小战也太不讲情面了……”
老人家哼了一声:“你小子要是能安分守己,谁能把你怎么样?”
邵瑞刚歪着脑袋打了个酒嗝,扑上去拉着老父亲的手臂撒娇:“那您也不能撒手不管啊,您就让小战抬抬手,多赔家属点钱不就完了嘛,为这点陈芝麻烂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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