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见。
他们到了大门口,马三儿就站在那里等着呢:“几位请!”
他也没看那边一眼,一群自以为是的老头子,有什么可看的?他现在眼光不一样了。
走出了莲花坳,他才发现,以前认为很厉害的乡老,其实也没那么厉害。
马三儿带着他们往里头走,没在一进的大堂里站着,而是被人引入了二进。
这里早已经站满了人,当班的衙役,站的整整齐齐,大堂上坐着辛县令。
左边下首放了个桌子,上头放了文房四宝,坐了个书吏在那里。
右边站着一个师爷打扮的人,这个人板着一张脸,温润不用问,就知道这肯定是负责刑事案件的刑名师爷,冷师爷。
那边,跟他们迎面一起进来的是林家人。
这次不止是林家来的那三个人,还有很多的林家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有个少妇,抱着个小孩儿。
再看被衙役押过来的林老太太等三个人,他们三个可不怎么好。
大概是好几日没有换过衣服,又是在牢里头,头发乱糟糟,全身酸馊馊,脏兮兮的跟乞丐也差不多。
尤其是,温润注意到,林老太太以前戴着的首饰,不见了!
不论是银簪子还是耳环还是银手镯子,都不见了!
衣服倒还是那样的衣服,就是脏了很多,见到辛县令,跪下磕头之后,嗷嗷叫着喊冤:“大人,我们冤枉啊!求大人给做主!”
声音沙哑,嗓门尖利,那动静,听的温润直起鸡皮疙瘩。
高坐堂上的辛县令也皱了皱眉头,这老妪什么意思?这堂上还没人开口,她先喊冤了,而且这动静也太大太难听了。
够得上“咆哮公堂”了。
“安静,安静!”辛县令不得不拍了拍惊堂木。
动静很大,吓了温润一大跳。
其他人也吓了一跳,根本不敢吭声,林老太太估计是吃够了教训,就没再张嘴。
“来人,先给温举人准备一把椅子。”辛县令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就放在这里吧。”
温润赶紧拒绝:“大人,在下站着便可。”
“温举人不用客气,你本受了侮辱,理应在堂上有一席之地。”辛县令叹了口气:“本官听说了之后,气的差点犯了头疼病,什么人啊?竟然敢朝你动手,真是该死,该死!”
辛县令这么一生气,一怒吼,其他人顿时,更是瑟瑟发抖。
温润只好坐在了那里,看着一群人磕头行礼,怪有意思的,他头一次经历古代审案子,不过这个案子可能有点特别。
倒是各人纷纷开始见礼,不过这个时候,辛县令让人都站好,不用都跪着,因为一般的案件,基本上都是这样处理,见过礼就行了,除非是罪大恶极之人,或者案件很是不好,才会让人下跪回话,以体现正堂的威严。
在没有审理之前,他们都还算是良民的身份,跪拜之后就站起来了。
“审理此案,因为涉及到女眷,故而在二堂这里。”冷师爷板着脸道:“避免被人围观,也免得麻烦。”
温润点头,刘翠花万福行礼:“多谢县令大人体恤。”
最得到照顾的就是她了,她道谢,冷师爷没说什么。
县令大人倒是对这个被休的弃妇,有了点好感,起码礼数不错。
比林老太太那样的强多了。
林家的人都站在一边,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刘翠花,这样的刘翠花,他们都没见过,那衣着打扮,那脸蛋身材,那说话的口气,都不像是他们认识的刘翠花。
就连林三儿后娶的那个寡妇,都觉得惊讶。
二堂审案
她是偷偷见过好几次刘翠花的,当时那个刘翠花,干巴巴的面有菜色,皮肤蜡黄发黑,说话都不敢跟人大声,每日只知道低头做活儿。
现在这个刘翠花,是她吗?
他们不信,不敢相信,可却不得不信。
“既然人到齐了,那么就开始审理此案。”辛明这个县令当的啊,来了这里许久,才处理一个有关女眷的案子,故而特意将公堂放在了二进这里。
双方各执一词,温润的就很简单了,他不出声,可张大爷,杨大叔,甚至是赶过去的马三儿,这都是他的喉舌,说的那叫一个仔细啊,且句句都占理,尤其是林三儿推搡温润那段,张大爷说了:“非是老头子说人不好,林三儿当时伸手去强抢刘氏,温举人身为刘氏的雇主,又是莲花坳的乡亲,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刘氏遭难?故而上前阻止,可林三儿穷凶极恶,见到温举人前来阻止,竟然不管不顾的对他出手,若非温举人手里的伞和扇子挡了一下,恐怕真的会挨打,就这还不够,李三儿力气大的将温举人直接推翻在地,要不是老头子还有一膀子力气,站在温举人身后,给他当了垫子,现在温举人不是被摔伤,就得是骨折啊!再说他是举人老爷啊!这脸上可不能有伤痕,当时那地面可烫得很,又有不少杂物,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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