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街道,行人神色匆匆,小摊贩更是利索收摊,临街两侧的街道大门紧闭,肉眼所见的铺席都打烊了,叶澜先以为发生什么事,苦思冥想一会儿才能脑海中扒拉出大唐的律令,才明白是宵禁。
叶澜很不理解,她可是夜生活丰富的大安人,对大安人来说,华灯初上,证明一天刚刚开始,那不得去喝两杯,看看傀儡戏表演,再不济也得听俗讲戏啊。
她忽然觉得大唐不行了,这里没意思,连个夜市都没有。
只可惜,人与人的悲并不相通,陪伴在她身边的谢仙姑就不知叶澜在想些什么,谁叫叶澜没什么表情呢?
谢仙姑有心结识叶澜,这世上会有多少人,不喜欢西门吹雪这样的冷面剑神呢?
不喜欢他的只有他的仇敌,与那些不如他的剑修。
大唐的修士看见叶澜,都心向往之。
然而,谢自然并非社牛,她与他人交往,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且更多是别人来找她,并非她主动去结识别人。
这就导致她缺乏社交技巧,此时落了下成,只能亦步亦趋伴随叶澜左右。
叶澜一开始不在意,只以为她们同路,甚至在二者都走到邸店门口时,因为她们住在一块,她看谢自然止步,以看似冰冷的语气道:“你不进去?”
谢自然实诚道:“我不住这。”
叶澜:“不住这?”
天地良心,她只是单纯的疑问,可不知是剑修气场作祟还是别的,她有把疑问句说成陈述句本领。
谢自然心里有鬼,她想跟叶澜好,又不好意思说,此时被问了,局促得很。
谢自然说:“我游学至扬州,有自己的住处。”
叶澜不置可否。
谢自然有些慌了,她总觉着叶澜看自己的眼神很怪、很不妙,肯定是疑惑于自己的行为。
她都要无地自容了。
事实上……
叶澜:哦。
并没有多余的想法。
她们在门口大眼瞪小眼,正好与窦亮撞上。
窦亮不是很担心叶澜,她闹出浩大声势时,窦亮正好在与邸店的其他商贾谈生意,等他谈完叶澜已经被带走了。
他本是大惊,可看在场的零星几修士,各个神思不属,等凑近看,都在讨论叶澜的风姿,哪有不知道是怎的一回事。
这些大唐的修士都跟他一样,被来自远方的剑修吸引住了。
修士都是很唯心的,道教的修士多讲究逍遥,文士则十分自傲,佛家的看似温润,实际上心中有信仰,各个轴得很,眼下叶澜赢得了这些修士的基础好感值,哪会出什么事,真是与她做友人还来不及呢。
窦亮因此十分放心,也不管叶澜去了哪里,想来无论她去何地,都会有人陪同才是,正好感受一下东道主们的热情,多好啊。
他却没想到,竟然是谢仙姑亲自送叶澜回来的,且看她们二者的表情,似发生了什么龃龉。
谢仙姑的大名窦亮听说过,他判断了半天,总觉着谢仙姑像是被欺负了似的,想二人间若产生什么误会总不好,便连忙上前打圆场道:“竟能在此见到谢仙姑,真是幸会幸会。”
这不请自来的招呼谢自然很熟悉,她大小是个名人,无论去哪儿,都有人认识自己。
她甚至有些感谢窦亮,打破了她与叶澜间单方面的尴尬。
“你是……”
窦亮是笑脸迎人的商人,连忙自我介绍一番,将自己的姓氏名谁、门派以及从哪儿来的一起报了,还格外突出:
“我跟叶道长同坐一艘船从大安来唐,我是回来,她是第一回来。我见叶道长似无去处,便邀请她同来邸店住。”他招呼道,“眼下已经到了晚食的点,我在小院中叫了些当地有名的吃食,谢仙姑过不嫌弃,可赏光吃这一顿饭?”
叶澜是个聪明人,可她性格中有剑修“直接”的一面,更何况在东胜神洲被嫌弃惯了,一时间她根本感觉不到自己受欢迎,成了万人迷。
与谢自然不过初遇,她压根没往心里去,此时听人说要吃晚饭了,顿时精神抖擞。
哎,回首这一路,她都不知是怎么过来的!
首先,船从东胜神洲驶向大唐,这船票并不包含饭食钱。想要吃只能加钱,或者自己带。
窦亮这种想省事,船上吃食味道也不差,就一直在船上吃,但叶澜不同啊,她没钱啊!
于是只能自带去。
米面不仅她吃完了,别的剑修也吃完了,他们搜刮门派上下,这一批的灵植还没有收获,根本没有能让她带走吃的。
好在门派中还养了些鸡鸭鱼,她想想,鸡蛋最有营养,于是摸了无数枚鸡蛋带上船,作一路的口粮。
叶澜在路上吃什么?每天就吃鸡蛋、喝清水。
这看在大安国的人眼中,得嘀咕一句:嘿,这剑修还真有钱,竟然能吃得起鸡蛋了,还以为他们把山上的树皮都啃光了。
可在唐朝商贾眼中,这就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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