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口的时候,高长松遇见了一群小孩儿,都是男孩儿,留头,有的不只是头发太短还是发质太硬,扎了冲天辫。
这些小孩,他分不太清楚,高长松平日里披星戴月,偶尔找人也都是跟田头里劳作的庄稼汉说事。这年级的小孩,干活的不算多,只偶尔打个下手,每日活动是在高老庄上疯跑,有些会带弟弟妹妹。
像高长松自己,对高香兰他们是放养,陈子航来了之后,忙的就更少了,他其实也不知道,这三小妹喜欢去哪玩。
谁知道这群小子看见高翠兰,忽就不玩了,哇哇大叫道:“十二郎家的三娘来了,快跑啊!”都是半大小子,看见高翠兰却有如遭遇了洪水猛兽一般。
这操作看得高长松一愣一愣,再回头看高翠兰,她还很荣耀似的,回头对高长松“嘿嘿”笑了两声,显然很满意自己的威力。
讙头在她身边,与有荣焉地挺起肚子,发出“啾”的一声。
高长松头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这就得意上了?
这高长松是要搞清楚的,他看高翠兰傻乎傻乎的样子问:“你们打架了?起冲突了?要不然他们怎么这么怕?”
高翠兰猛地一点头道:“嗯。”她还抱怨说,“他们真的好讨厌哦,看驩头就想摸,不给摸了还骂他,我看的很清楚,村尾住的十六郎竟然还想抓驩头的翼,我说不行了他还要硬拽。”
高长松问:“那你做了什么?”
高翠兰说:“我把他推开了,他想要抓我辫子,我就抓了他的,他掉了好几根头发。”
高长松:“……”
高翠兰不负她修仙小天才之名,修行日进千里,不知是不是日月精华吸收多了,力气也很大,有时候高长松给拽一下都疼,他猜那小孩一定会被拽得哇哇大哭。
他跟高翠兰她们说了无数次,要小小力,轻拿轻放,看样子高翠兰还是做不到啊。
她还推出驩头道:“驩头也是一员猛将。”
驩头挺起肚子,可骄傲了。
高长松:……一员猛将这词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听起来好奇怪哦。
高翠兰说:“他比隔壁的大鹅还要凶,不停追十六郎他们跑,我看驩头的嘴巴老是顶他们屁股,看着可疼了。”
听到这,高长松彻底佛了,怪不得跑得快,和着是被千年杀过啊!
第68章
流觞曲水是在蔓廷山办的。
蔓廷山间有一条溪流,自山顶蜿蜒而下,镇上的学子与爱附庸风雅煮茶品茗的人都时常来这取溪水,据说蔓廷山的水很甘甜。
他们对泡茶水很挑,有人独好江心水,可为何不去金沙江上取,那是因为金沙江的水太汹涌,也很浑浊。
高长松拉着高翠兰她们上山,本担心仨妹体力不迨,爬到半山腰难以为继,谁知她们一路上都又蹦又跳的。驩头也是,你看他长得矮胖,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实际上山时,那双脚可稳了。高长松眯眼看着,觉着他的脚掌跟鸭子的很像,大而薄,稳健得不行。
平日里高长松没空盯着驩头看,今天盯了个爽,他是真跟孩子差不多,平日里无出门的机会,今儿难得出来溜溜,眼睛都不够用,一会儿看左,一会儿看右,不亦乐乎。
如果高长松是企鹅专家,就能看出驩头的模样比较像加岛环企鹅。
比起帝企鹅,加岛环企鹅的长相比较萌,白腹部上偶落几点黑斑,头腹交界处的纹路黑中带白,仔细看,像是黑白两色交织而成的围巾。
正常加岛环企鹅体型都很小,只有三公斤,驩头就不同了,这才破壳没几个月,他就有足足二十斤,也就小时候高翠兰像抱波克比一样地将他抱在怀里,现在都是随便他跑的。
可能是注意到高长松的视线,驩头回头“啾啾”了两声。乌云这回稍微听懂了点,他帮高长松翻译:“他问你在看什么。”
高长松一拍脑袋道:“我在想,他什么时候能喊爹。”
乌云:?
你在说什么啊你?
高长松却很认真:“你看,他破壳是我看着的,那不就是半个父母了,肯定要喊声爹啊,咱们家从小将他养大。”他摇头说,“哎,我带他是不多,可你说如果他会喊姐姐了,那下一个要喊的不就是我吗?”
乌云屁股对高长松,不屑一顾。
杨晨在半山腰接着高长松,他看到高翠兰她们,直呼:“十二郎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高长松无语地给了他一手肘,杨晨还很委屈,怎么,他说错了吗?
蔓廷山也不是被他们包场的,古格镇搞流觞曲水的有三拨人,一是他们这群爱风雅的富商之子,二是乡学的生徒,三则是乡学的老师,熟读四书五经的老儒生。
可蔓廷山的溪流只有一条,这上、中、下三游也是要好好分一分的。上游不用说,尊师重道敬老的社会氛围下,理当属老儒生,至于中下游,就各凭本事了,蔡元光邀功道:“这还是得来的早,我日头没亮就让僮仆来占位了,那群学生,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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