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和你耽误红尘飞舞的曼妙,就无法窥探红尘之外那广袤的虚空般。
神通亦是红尘产物。
但能获得神通的人也不多见。
在这种紧迫的时候,诗盈不但入禅、悟得,而且获得了一种神通?
什么神通?
诗盈如何会有这般本事?
沈约亦是不解,但看到诗盈安宁的表情,心中稍定。
诗盈不以物喜,反倒平静的对待眼下的变化,正吻合因无所住生心之法。
此为正道。
修行者有三皈依之说,常人只知是皈依佛、法、僧,是以见佛就拜,妄谈禅机,剃度出家,却不知道三皈依实则是皈依觉、正、净。
佛为觉、法为正,僧为净!
归于正觉,心性纯净,隐患不生。
诗盈走的是正途,就无危险,沈约一念及此,随即注目在杨幺身上。
杨幺挥手。
一短刀射出,正中长鞭。
长鞭断!
鹄濑闷喝声中,收力不及,连连倒退,愤怒时更有惊恐。
长鞭断,旗杆剧震!
杨幺借那股强悍的反弹之力,竟如苍鹰般扑向了城头。
醉翁之意不在酒。
杨幺决战之意,竟在完颜宗磐?!
谁都没想到杨幺的胆子不但大,而且惊天。
这是金人的地盘,这是金人的宫中,杨幺居然敢向完颜宗磐动手?
射!
杨幺将近城头之时,才有人呼喝出声。
弓弦急绷,乱箭纷飞,但金人仓促出手,却失去了不久前万众一心的气势。
杨幺挥动长刀,格开射来的羽箭后,竟然毫发无伤,而他随即还能一刀砍出,正中墙壁,而人在这一刀借力下,终过了城垛。
瓮城倏静。
杨幺亦停,微有色变。
他施展的是声东击西之计,目标就在完颜宗磐,但在目标将达之时,才发现行百里半九十丝毫不错。
长枪如林绕,寒刀似甲鳞,在他上了城墙的那一刻,倏然挡在了完颜宗磐之前。
杨幺虽是胆壮,亦知道方才不过是杀金人一个猝不及防,如今想要再靠近完颜宗磐,绝对千难万难。
完颜宗磐终究曾追随伯父完颜阿骨打、父亲完颜晟南征北战,是在狩猎场中长成。
手摸腰间刀柄,完颜宗磐却未拔出,只是冷笑道:“杨幺,你以为凭借你,就能奈何了本勃极烈吗?”
杨幺突然收刀,笑道:“不能。”
完颜宗磐微有意外,不想杨幺会轻易放弃。
“那还不跪下,请求勃极烈的宽恕?”完颜宗磐身边有人厉喝。
“我们来此不是下跪的。”有人突然道。
厉喝那人本想反驳,可蓦地心中剧寒,因为不是杨幺在说话,说话的人,正在他的身旁。
他身旁不是勃极烈完颜宗磐吗?
说话的却不是完颜宗磐。
那一刻,厉喝之人只感觉背脊发凉,霍然扭头望去。
和他同时回望的还有完颜宗磐和一帮警觉的金兵。
看到说话那人,完颜宗磐眼角抽搐,握住刀柄之手赫然抽紧。
说话的竟是沈约。
在杨幺惊天动地的上了城楼的时候,沈约悄无声息的到了完颜宗磐的身旁?
沈约怎么上的城墙?
没人看见。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杨幺的登城之法,已让众人惊叹奇诡,而沈约一个人,不借外物相助,如何能刹那间到了城头上、完颜宗磐的身边?
那厉喝之人倏然挥刀,向沈约砍去。
他有卫护完颜宗磐之责,这是他的本能反应。
单刀倏然脱手。
沈约注目间,单刀无征兆的飞起,而那厉喝之人亦是蓦地后退,突然一声惨叫,从城垛中翻了出去。
众人骇立当场,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并无重物落地的巨响发出,有人探头望去,就见厉喝那人已被马鞭套住,挂在旗杆之上。
生死关头,鹄濑挥动长鞭,救了那人一命。
完颜宗磐没有去看落下城楼的护卫,事实上,如今的他只关心自己的性命。
沈约没有再次出手。
他完颜宗磐亦没有拔刀。
但这不是一种均衡的事态,而是沈约没有选择出手、他完颜宗磐是不敢拔刀,方才他的护卫掉下城楼的那一幕给他造就了极为强烈的震撼。
沈约没有动手?
他只是注目间,那护卫就单刀出手,整个人掉下了城楼?
这是何等惊人又奇诡的反击?
他完颜宗磐若是出手,会不会和那个护卫一样的下场?
完颜宗磐想到这里,只感觉背心发凉,尽是冷汗。
沈约突然笑了起来,“当初的完颜宗翰大人有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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