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驴和骡子各自的耐力、速度、载重能力,叶安澜咬咬牙买了两辆骡车。
如此一来,她手上的银钱一下子就又少了三十八两。
再进到医馆转悠一圈,在老大夫那儿购入一大批药材,再出来时,叶安澜手上的银钱已经十去七八,唯余二三,就这还是因为老大夫看在她好心通知对方“战乱将至”的情分上,给了她一个折扣极大的友情价。
赶着新买的两辆骡车,叶安澜带着弟弟妹妹们一起去了粮店门口。
此时战乱将至的消息还没有彻底传开,店里的粮食,价格只比平时略高。
叶金奎和李氏假装成两拨人,分头进店购买米粮。
叶安澜他们赶过来时,两人身边的牛车和驴车上面,已经分别堆了大半车米粮。
“爹、娘。”叶安澜跳下骡车,“还要买什么,我进去一趟。”
“买点儿细粮吧。我和你爹买的都是粗粮。”
叶安澜点点头,然后果然进去扛了好几袋粳米、白面出来。
不过她也没有只买细粮,帮她搬袋子的小伙计,扛的就全部都是小米、黄豆、高粱之类。
从粮店离开后,几人又顺路买了不少食盐、烈酒、猪肉、鸡鸭、棉布。
未免好东西太多招人眼红,李氏还顺带买了草席、背篓之类的东西掩人耳目。
虽然叶安澜觉得她的这种行为纯属掩耳盗铃,但想想这十几个铜板能够换来李氏的略微安心,叶安澜顿时觉得这钱花的实在是物超所值。
“爹和我每人一辆骡车,丰收赶驴车,二郎赶牛车。”买完东西,叶安澜立刻剥夺了李氏赶车的权力。
李氏不放心,“丰收和二郎哪会赶车啊?还是我来吧。”
郑丰收拍着胸脯儿对李氏道:“婶子,我会赶车,刚刚我就赶了骡车。”
叶松也道:“刚刚大姐教过我了,我可以的。”
叶金奎看一眼自家儿子的小身板儿,“让你娘和你坐一块儿吧,万一你应付不来,你娘也可以给你搭把手啥的。”
虽说叶安澜分给叶松的是所有牲畜里最温驯老实的那头耕牛,但为人父母的,到底还是会忍不住担心自己年纪尚小的儿子。
“那行吧。”叶松虽然觉得自己被小看了,但对上自家老爹不容置疑的眼神,他除了服从还能怎么办呢?
叶安澜好笑的抬手摸了摸自家弟弟的头,“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出城了。”
郑丰收揉了把肚子,“大姐,都这个点儿了,咱不再吃一顿好的再走么?”
叶安澜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等着。”
她跑到街边的小食肆,买了一大堆不同馅料的包子、不同做法的饼子,“下馆子是来不及了,边走边啃包子、吃饼子吧。”
郑丰收随手抓过一个散发着着葱油香气的油纸包,他一边美滋滋吃着,一边轻轻挥了下鞭子,“走喽——”
叶安澜见状,忙又塞给他两个肉包子、两个红糖饼,“不够你再问我要。”
“好嘞。”
“爹、娘、二弟、三妹、小妹,你们也吃。”叶安澜把买来的食物分给众人,分完了别人的,她自己也拿了两个包子开始啃。
出城不需要交钱,一般情况下也没人检查,叶安澜他们赶着四辆车,踩着“一般情况”的尾巴顺顺利利出了城门。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出城之后不久,县城的几道城门就都缓缓关了起来。
县城的官老爷们已经收到确切消息,说是叛军已经彻底占领邻县,不日就会派兵攻打本县,所以他们才会着急忙慌关闭城门,以防叛军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
除此之外,他们也要防着邻县过来的流民,以及可能混在流民当中的奸细。
为了自保
从县城回来的第二天,叶安澜和叶金奎一起去了趟镇上。
父女俩买了两车米粮,准备避开村民耳目,存到之前叶安澜发现的那个隐蔽山洞。
只是还没等他们离开镇子,镇上就多了一伙到处抓壮丁的佩刀士兵。
这些士兵从镇子外围开始抓人,一边抓人一边还不忘顺手从百姓家中搜刮各种东西,说他们是士兵,还不如说是土匪更贴切一些。
叶安澜和叶金奎原本想要绕路避开这些乱兵,奈何他们人手一辆骡车,像钻小巷子、翻墙、爬屋顶这样行动方式,他们眼下根本施展不出。
无奈之下,父女俩只能硬往外闯。
他们仗着自己身手利落、驾车技术好,在那些士兵把他们当成普通百姓大大咧咧靠过来时,出其不意的同时猛甩鞭子。
那些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士兵怕被吃痛狂奔的骡子踩踏,下意识躲到了道路两边,趁此机会,叶安澜和叶金奎赶着骡车,一溜烟儿跑没了影儿。
“村里的房子不能接着住了,今天是镇上,明天搞不好就会轮到咱们村子。”叶金奎虽然被狂奔的骡车颠了个七荤八素,但脑子却没停止过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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