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照不知道她打给谁,只听见她说:“动手了吗?把电话给孟璋。”
手机里很快传来孟璋的哭声、尖叫声,她在哭着叫:“孟真、孟真是你对不对?你为什么阴魂不散?为什么……你不怕遭报应吗!”
赵照看见了小姐脸上的笑容,她从报复中得到了快乐。
“姚璋不要怕,那不是人血,只是鸡血加红油漆而已。”孟真说:“我为什么要遭报应?我是打你了还是绑架拐卖你了?给你泼红油漆的不是你舅舅吗?你连舅舅都不认识啦?你报警吧,把你舅舅也抓进去好了。”
孟璋崩溃一般在那边哭喊着:“你给了他钱对不对?你用钱逼他对我这么做!孟真你才应该下地狱!”
她站在门廊下,看着院子里飘动的被单说:“胡说什么呢孟璋,你不知道我做了很多好事吗?让杀人犯和她的儿女付出代价难道不也是一件大善事?”
她听着孟璋的哭声,心情一点点平复了下来。
药物不能治愈她,折磨那些该死的人可以。
“艳儿!”门外突然有人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是李红秀的弟弟李亮。
他跑进来看见孟真忙止住了脚步,堆满了笑容先和孟真打招呼,又抱歉说他有急事让她们自便,就快步进了耳房里。
孟真听见他在屋里说:“出事了,那个坤明集团的顾总报警了,村子里的人堵着他的车不让走,不小心把他的车窗玻璃给砸碎了……”
王艳也急了忙问:“他的车贵吗?得赔多少钱?报警了还会拘留你们吗?”
“不知道,我们几个商量把村子里的孕妇都叫上去车前堵着,怎么他们还敢抓孕妇?”王亮说:“孕妇警察都不敢随便拘留!”
孟真听见无声的笑了,顾青还是不明白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她侧头低低对赵照说:“你进去给他出个主意,不用叫孕妇,把他快死的爹推过去往顾青车上放,他爹要是在顾青车上有个三长两短,还怕什么顾青报警,告诉他出了任何意外我都非常乐意帮他们全部村民请最好的律师,跟坤明集团打官司。”
赵照点了点头,掀开帘子进了房间里。
孟真看着大好的太阳眯了眯眼,他爹最好死在顾青车前面,老头子也活这么久了,该死了,活着对谁都没有好处。
没一会儿,李亮就带着瘫痪的老爹和媳妇赶去了村口。
耳房里只剩下李丹和李红秀的母亲。
孟真和赵照站在外面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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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李红秀的母亲哭了一阵子,渐渐不哭了,宛如回光返照一样拉着李丹在问他:“秀秀好不好?秀秀在学校里吃得饱吗?过的好吗?”
她还在以为李红秀只是离开垌山村,去外面上学了。
李丹任由她拉扯着自己的僧袍衣袖,伸手把她脸上的眼泪擦干净了,用普通话撒谎道:“她很好,她吃的很饱,她每天都过的很好。”
可每个字都像一把刀子,剜着他的心。
他生下来就是罪恶的,就是吸食着李红秀的鲜血和未来诞生的,他的存在对李红秀来说是一种折磨。
他就不该存在,该痛恨自己像痛恨那个生父一样,他无时无刻不想要杀了自己,如同当时用斧头劈开父亲的脑袋。
“你不要担心。”他对这个母亲说:“她在学校里很快乐,只是担心你在家里等她回家,她让我来和你说,不要等她了,她要好好读书,过上好日子就回家来接你了。”
她已经回家了,回到妈妈身边了。
他在今天撒了很多谎,每个谎都在杀死自己一次。
他从来也没有叫过李红秀妈妈,因为他知道自己不配,他是罪恶的果实,土壤是一个女孩鲜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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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真站在院子里的阳光下,握着手腕上的佛珠,阿弥能渡人间苦厄,他能不能渡他自己?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遇到李丹时,他都自杀了好几次,活下来是为了把母亲的“东西”送回云京,送回家。
现在他做到了,他还有其他活下去的心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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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还在闹,一个瘫痪的老头儿被抬着压在顾青破裂的车窗玻璃上,老头儿在哭,屎尿流了一裤子。
顾青快要被这群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刁民气炸了。
助理还在说:“顾总,咱们还要在这里施工,不能硬刚啊,这群人没文化不怕法律,闹起来真会出事的。”
那就让这群人讹诈吗?
顾青气的手指冰冷,手机响了,他以为是警察那边直接接了起来,没想到传来了孟璋的哭声,她哭着求他来接她,说她不方便打车。
顾青的火气没压住:“你有什么不方便打车的?我没付给你工资吗?我们是雇佣关系,孟璋。”
说完直接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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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京郊区的孟璋握着手机,躲在角落里嚎啕大哭,她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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