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
还没招呼完,苏祈就把他给唬退了。
他直奔苏婼:“你怎么在这儿?知不知道让我好找!”
这嗓门真是一点儿也不小,就跟先前在衙门里冲着韩陌激动陈辞的时候一模一样——合着,他出了门后着急忙慌来寻找的人,就是她呗!
韩陌目光凉凉,把剩下肉串吃完,站起身来。
苏婼右手端汤,带着三分不耐烦看向苏祈:“你找我干什么?”
“找你干什么?”苏祈愣了,“我被韩陌请去,然后从衙门里出来,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我这趟什么情况?”
来的路上他腮帮子已经咬得发酸了,谁想他在衙门里被韩陌欺负,她却在这里吃烤肉,喝骨汤,逍遥得很,他这气能顺吗?
再被她这一反问,他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该着急的那一个了!
苏婼只是希望他在这里发现她,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并不是在等他找上门兴师问罪,她说道:“那你莫非是想告诉我,你连这点事情都应付不了?”
苏祈噎住……
他这个街坊小霸王的名头真的不是白来的,不讲理的事情他也做过呀,但还真就没见过像她这么不讲理而且不要脸的人!他本来在房里禁足禁得好好的,是她拿阿吉威胁他出去解锁,使他出了风头,又使他被韩陌盯上,这才导致他被威胁,结果她竟然这副态度?
他气炸了!
“你不听就算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回头一看,她还在桌旁坐得稳稳地,他更加气冒烟!
大步又走了回来,咬牙切齿颤着声说:“我刚从衙门回来,韩陌他让我当场开锁,还拿父亲来威胁我,而你居然漠不关心,一点也不在乎我是怎么出来的,还在这里吃!肉!”
苏婼吹着汤碗里的油珠:“这就是强者的自由。你要是有本事,也可以像我一样不在乎。”
苏祈快晕过去了:“你倒是有本事,那你别推我出去当掩护啊!”
“我有没有本事,不用向你证明。你没本事,那就只能听我的。”说完苏婼把碗放下,看看周围,接着道:“他怎么威胁你的?”
到底没必要浪费时间跟他耍嘴皮子,来都来了,那就问问。
苏祈咬牙:“他说要给我上国子监请夫子!”
苏婼微顿:“那也不算坏。”
“不算坏?!”苏祈怪叫起来,“我可是被你——唔——唔!”
刚起了个头,就让苏婼一手把嘴给捂住了!紧接着冻死人的眼刀也甩了过来:“管不住这张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苏祈当下打了个激灵,在她这身气势下,立刻人也蔫了,声调也下压了八度:“我是你推出去的,原本这一切都是冲你来的!我倒霉,我也认!……但你怎么能说这不算坏?要是嫌我碍眼你就直说,也犯不着变着法儿地折磨我!”
你个猪脑子!
苏婼是带过徒子徒孙的人,知道得张驰有度。真把事做绝了,日后少了个打掩护的,也不划算。
她道:“我记得苏家每个月最后一日都要考核子弟们锁器工艺的进展。听说你上个月因为没有通过考验,被打了十板子,还在祠堂跪了四个时辰?你刚才敢这么样冲我大呼小叫,看来这个月你是已经很有把握能通过了。”
苏祈望着她,立刻咕咚滚动起了喉头。
每个月家里的考验对他们这些子弟来说如同行刀山,他向来不曾用心,哪次月底挨罚少得了他?离月底仅剩半个月,他怎么可能有把握?而昨日他才在前院出了风头,要是月底考核再通不过,不但苏绶会再次追究昨日的事,并且还会更加严厉吧?
该死的,居然又让她给拿捏住了……
她是恶魔吧?
是老天爷专门派来收拾他的吧?
他开始绝望。
但不管怎么说,眼前的事实就是让苏祈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斗不过她。
他那点怨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把放在稍远的烤肉双手挪到她跟前,甚至还往前倾了倾身子:“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我的口不择言。我的意思是,以后您要是觉得我碍眼,只要吱个声,我可以有多远滚多远。”
悲催,耻辱啊!
苏婼凉凉瞅着他,掏绢子擦擦手,接着问:“后来你是怎么出来的?”
他这趟去会有事故不奇怪,昨儿苏家前院的事,今早她都在街头听到有人在传了,但奇怪的是韩陌居然会这么迫切,就算他觉得苏祈可用,倒也不必这么步步紧逼吧?
苏祈赶紧回话:“后来我跟他说,你就不怕逼急了我,我爹到时候倒戈吗?他应该是被吓到了,所以什么也没再说了,赶紧找人把我送了出来。”
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叹喟,还好他机智,抬出他爹来镇住了韩陌!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苏婼却倏地坐直了:“你跟他说这种话?”
“是啊!这不是很有用嘛,说了之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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