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却见周鸣初的视线越过她,望向门口那两个。梁昆廷准备走了,正跟文禾说话:“一会回去当心点,叫你朋友下来接你。”毛露露不知道下班没有,文禾说:“没事,最近都安全的,上回的变态应该不敢来了。”“还是要当心。”梁昆廷有些迟疑,想让她在医院等,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下手术台,只好叮嘱:“你到家发信息给我。”文禾点点头:“好。”梁昆廷低头跟她确认:“不要嫌麻烦,记得跟我报个安全,不然我上手术也不放心。”他忽然离很近,文禾红着脸,嗯了一声。稍微远点看,像一对难舍难分的小情侣在说悄悄话。卢静珠又看周鸣初,他已经调回视线:“刚刚要说什么?”卢静珠说:“别打给我妈,我不想让她担心。”周鸣初不关心:“这个你自己决定。”所以还是冷点好,冷淡的人分寸感强,不会一点事就张扬得满世界都知道。当然卢静珠也不怕满世界知道,她只是不想让她妈妈担心,也不想听她妈妈多说什么,除了磨耳朵没意义。松完一口气,卢静珠喊了喊文禾:“谢谢你,刚刚多亏你们。”又问:“刚刚那位是?”文禾说:“是我一个朋友。”卢静珠哦了一声:“他是这里医生?”她刚刚看见梁昆廷跟这里护士说话。文禾点点头。卢静珠笑笑:“那回头也帮我谢谢他,刚刚多亏了他。”刚经历过意外,她状态却恢复得很快,心理素质也强,甚至若无其事地开玩笑:“我要不要给他送个锦旗,他们三甲医生是不是都喜欢这个?”文禾觉得她这样说话对梁昆廷隐隐有点不尊重,于是微微皱了下眉:“我给谷总打过电话,没接通。”周鸣初问:“你有他电话?”“微信,上次展会加的。”文禾看了眼卢静珠,其实打的时候有点犹豫,毕竟没发生冲突前,她跟她那个前男友看起来是有那么点暧昧的。但卢静珠却面不改色:“他应该在飞机上,打不通正常。”说着摸开手机联系助理。很快警察来做笔录,因为是目击者,文禾也跟着录了一份。警察问得很细,该讲的她都讲了,签完字准备走的时候碰到丁彩,丁彩娇小的个子,劲却特别猛,在门口撞得文禾肋骨都麻了下。“对不起,没事吧?”丁彩连忙扶住她。“没事。”文禾捂着那里缓了缓,看她刘海都被淋湿了,觉得她这份工也不容易,上司在酒吧醉了要去接,上司出事住院了,还要大晚上赶过来照顾。两人打招呼闲聊两句,文禾背包下楼。雨下得噼里啪啦,好在梁昆廷刚刚帮她在急诊借了把伞,文禾打算走出去叫车,于是撑开伞往外面走。地面湿,文禾小心避开有积水的地方,车灯照过来,她回头看了一眼,周鸣初的车开上来。文禾不想坐他的车:“谢谢周总,我自己打车就可以。”她继续往前走,走过岗哨走出大门,周鸣初的车一直跟在后面,最后停在她等车的路边,车窗打下,锁键也松开。他不说话,文禾也不想理他,低头找打车软件。风大雨大,她穿的裙子被吹得贴在腿上,这把折叠伞又小,花花绿绿很漂亮,但禁不得风吹。文禾挡着脑袋往后退了退,因为这医院有两个门经常跳定位,她手动调整时,周鸣初忽然从主驾钻出来,不由分说把她塞进车里,收伞,拉安全带,用力把门关上。他力气大速度又快,文禾在重新驶动的车子里懵了几秒,猛地转头看周鸣初:“你干什么?”“我没有三催四请的习惯。” 周鸣初语气生硬。文禾说:“我没有让你三催四请,我说了我自己打车!”周鸣初理都不理,任她两只眼睛充了火一样,他稳稳cao着方向盘,两只眼睛看着前面。文禾想骂他有病,花了很大力气才没有骂出口,她咬着牙调整了一下卡脖子的安全带,牵了牵淋湿的裙摆,从包里拿出纸巾来擦脚。暖风打开,两个人都有点湿漉漉的,周鸣初专心开车一言不发,文禾也懒得跟他说什么。过会毛露露打来电话,她接起来断断续续地说话:“临时有点事……没买……好,我快到了,我在那个药店门口等你……”离得近,确实很快就到了。文禾指了指药店的灯箱:“停这里就可以。”周鸣初像没听见,还要往里开,文禾再一次体会到那种胸闷气短的感觉:“前面路修窄了,进不去。”周鸣初侧头看她,文禾紧紧地握了下手,又快速在他的视线里平静下来:“周总,我要在这里等我朋友,麻烦你,在这里停就可以。”周鸣初看到她握紧又松开的手,也听到她憋回去的那一口气,看起来打定主意要跟他客客气气的,他也没啰嗦,很干脆地解了锁,等她下去,一脚油门揸车离开。毛露露过来看见一个x7的车pi股,打车打到这个系列的宝马可不常见,她抬起伞问:“谁啊?”“我们老总。”文禾说:“就是你们那个股东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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