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马车上母女说说笑笑,裕和郡主的心情也渐渐雨过天晴。
而那头沈万川被殷白夜关进了大理寺的监牢里,巧了,正好和宋修文同住。
都是在沈云西或间接或直接的帮助下,住上公家房的两人,面面相觑。
宋修文最先反应过来,举起没刨完的馊菜饭碗,一下子就拍在了沈万川的脑壳上。
他可还没忘,沈云西、那个害得他受尽痛苦沦落至此的女人,就是这老匹夫生的好女儿!
沈万川本来意懒心灰,什么都不想理,结果一进牢房就挨了一榔头,一看敲他的人竟是宋修文,再想到公堂裕和郡主损他的那句“你和福昌驸马是一胎出来的吧”,勾得火也冒起来了。
他堂堂侍郎,又是王府郡马,能受这气?提起一脚就踹了上去。
宋修文也想,他堂堂无双才子,又是长公主驸马,就更不能受这气了,捏起拳头也抡了上去。
两人在众多狱友的喝彩声下,扭打在了一起。
今天的大理寺监牢,又是热闹的一天呢。
◎心裂蛋碎◎
“大人, 要不要管管?”狱吏支耳听着里头的鸡飞狗跳,问询道。
殷白夜踩在长条凳上,喝了两口茶, 闲闲地说:“反正又打不死人。”笑话,这可是他表哥特意吩咐的,给他老丈人准备的入狱福利,管个屁, 就得打,你说这种人吧他就是欠揍,真和禽兽没差。
“等他们打完了,就把宋修文拎出来,告诉他,要是还想不出点有用的东西, 就让他麻溜地给我滚, 我大理寺,就是监牢也不养废物。”公家饭给你白吃,公家房给你白住的啊, 想得美。
殷白夜翻着手里的册子, 上头记录的全是宋修文的招供, 有他复述背诵的后世诗词歌赋,还有他所在的世界的生活日常。尽是些不实用的东西, 根本没办法在他们这里变现的。这姓宋的和长乐长公主明明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他咋就那么废物呢!
狱吏不明就里,殷白夜口中的“有用的东西”,他也不知道是什么, 但他懂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只笑说:“小人把大人的话都记下了。”
牢里头宋修文和沈万川干了一仗后, 听到狱吏的传话,一口气梗在胸口,忙大惊失色冲狱吏呼道:“我想,我想,我肯定能想出来!我不出去,我死也不出去!”
他只要一想到公主府的元福昌和那一屋子的“三妻四妾”就头皮发麻,要他出去,他宁愿在这牢里以“协查办案”的名义待一辈子!
宋修文环顾着鼠虫为伴的监牢,不由哽咽了一下,回忆往昔既是心酸又是气愤,不免又扭着沈万川打了一架。
老不死的东西,就怪他生出的女儿!老子收拾不了你女儿,还收拾不了你吗!
沈万川是养尊处优的老爷,年纪也比宋修文大,平日里最大的运动量就是和沈姑母妖精打架,被正值壮年的宋修文按揍得鼻青脸肿。
牢里的事沈云西是不知的,她与裕和郡主回到府里后,一起帮忙收拾行李。
今天王县尉已经当堂判了和离,等沈万川的同产相奸罪下来,他的官儿就别想当了,这事儿没闹大还好,宫里的皇帝还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罚点俸左迁出京也就过了,但已经闹出来了,就别想算了!
他们如今住的房是官宅,等到时候自是住不了了,就是住得了裕和郡主也不想住了,脏得很。她打算带着沈南风搬回明王府去。
“这宅子里的东西,也都寻人卖了,留着显晦气。那个孩子还在这边吧,也叫人给她送过去。”裕和郡主连沈传茵的名字都不欲提起。
沈云西搭了会儿手就坐在小窗边偷闲,往窗台上的山茶花浇水:“不用另叫人,我顺路帮她捎过去就是了。”鱼儿胡同和回国公府在一条路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顺便去看个热闹。
裕和郡主大约能猜到她的心思,笑了笑,由她了。
大约是在公堂上出了一口气,裕和郡主浑身都很轻松,上次沈云西和卫邵回府,她和沈万川吵了一架后,她其实就已经对那个男人大失所望了,只是没想到后面还有叫她更失望的。
好在缓了这么久,也缓过来了。
公堂上沈万川那满心满眼里只有沈传茵的样子,更是让她清楚地明白那男人对他那妹妹是有多上心,也更懊恼自己的糊涂,让儿女受尽委屈。
“朝朝,你和南风就没那个爹了,族谱上回头就划了,姓也不能随他。左右他也不稀罕咱们,没得沾上他们家,叫人还以为我们死皮赖脸地非惦记他呢。”
裕和郡主有心将儿女都改跟自己姓,但明王府是皇亲宗室,如果从沈家族谱往这边迁,就意味南风名义上会成为王府的后嗣,这牵扯就大了,上头是不会同意的。
明王府如今的尊荣是她父亲用为国捐躯的大义换来,但她父亲当初站队的是另一位皇子,和今上有矛盾在。
这些年皇帝虽不吝于对明王府施恩,却绝口不提给明王府过继,就可以看出,他并不想让明王府的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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