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携去看望俞沐,却在进到屋子时,被眼前诡异的一幕看傻了眼。
俞苗跪在床板里侧,小手握着一把调羹,外侧的丫鬟则手捧一碗黑乎乎的药,递至俞苗够得到的地方,同时还要提防不可碰到沐小少爷受伤的手,着实为难。
更离奇的是,俞麻一脸怒气却不敢发作,站在一旁眼珠子都要瞪凸咯。
黎皖姝向母亲看去,一脸莫名。
陈红玉拍拍女儿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递去一个‘容后再说’的眼神。
“阿兄,这个你不吃了对吧?”
小丫头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向她看去,俞苗手里的调羹不见了,她跪坐在床板上,手里捏着一个蜜饯,睁着好大的眼睛盯着阿兄看。
俞沐面色柔和,唇角微扬,道:“要吃。”
闻言,俞苗小脸垮下来,皱着小眉头质问:“可是你刚刚不是吃了一个吗?你不想吃了对吧!”
“还苦。”俞沐指指嘴巴,道:“要吃。”
俞苗小脸拧成一团,静默几许,终于下定决心送出手上的蜜饯:“那你咬小口一点好吗?”
蜜饯抵在阿兄嘴前,不忘再提醒一句:“咬小小口,知道吗?”
“为什么?”俞沐接过蜜饯捏在手上,眼中笑意快溢出来了。
俞苗回的理所当然:“因为我也想吃啊!”
俞沐点点俞苗的小鼻子,将手中的蜜饯塞进她的嘴巴,笑言:“你是不是小气鬼。”
俞苗摇摇脑袋,因口中有蜜饯而口齿不清:“我没有,我不是小气鬼。”
奶嘟嘟的脸颊有一边鼓得高高的。
见状,黎皖姝笑着走过去,伸手探一探长子的额头:“你啊,看来不严重,还有心思逗她。”
俞苗猛的见到许久不见的阿娘,一双大眼睛突然大放光彩,高兴地叫起来:“阿娘!”
兴冲冲爬出去,张开双臂便要阿娘抱抱,到了阿娘怀中便迫不及待开口:“阿娘贴贴!”
大脸蛋小脸蛋贴一贴,蹭一蹭,俞苗继续提要求:“阿娘嗯呐!”
歪着小脑袋,脸颊凑近阿娘,待阿娘在她脸上大大亲一口,才满足的趴在阿娘肩膀上,她再也不下来啦!
“七姐儿有没有乖乖?”
黎皖姝抱紧女儿,这几日每到夜里她便想女儿们想的紧。她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最近孩子们不在自己身边,她便各种操心。有时候操心得夜不能寐,真真是寝食难安。
现在好不容易见到,可不得好好稀罕一番。
俞苗好用力点头,嘴里的蜜饯仍躲在一边鼓成包,显然已经被遗忘。俞苗笑眯眯自夸:“七七最~乖!”
这边一片和美,另一边的俞麻看得更是气上心头。
这个长媳待沐哥儿真是不上心,都伤成这般模样了,她却只草草看过一眼,满心满眼全是那个小杂种。再这么下去还得了?日后指不定将沐哥儿的存银全给了她!
不行的,她断不会答应!
这边稀罕够了,黎皖姝自然要给婆母问安,她看向俞麻,笑着唤道:“母亲。”
俞麻心头有气,可到底刚被敲打过不敢甩脸子,于是只得皮笑肉不笑,微点了点头。
不过转念一想,长媳回的正是时候啊!她正愁不知如何开口让阿花也搬过来,这下好了,由长媳出面一准儿没问题!
她的俞花命苦,长至这岁数未享过福,能被侍候几天也好!
煞费苦心
为了让俞沐能好好歇息,黎皖姝等人看望过后便退去,好还他清净。
她还要去看看其他两个女儿,且难得回来一趟,她要同母亲好好交交心。看得出来,母亲有好些话想同她说。
然而,当她正与女儿们享受久违的温馨,婆母却面带笑意向她们走来,并亲昵的喊她:“阿姝。”
黎皖姝打了个激灵,整个人都不好了。
通常婆母这般唤她时,便是遇上事有求于她。
黎皖姝强自打起精神,回道:“母亲。”
起身将座椅让与婆母,并命人再添把椅子。这期间,黎皖姝不着痕迹将俞苗藏于身后。
“母亲近来可安好?儿媳不孝,未能承欢膝下,累的母亲背井离乡。”
婆母惯爱听好话,最是不能容忍几个儿媳对她不敬,故而她说的全是好听话。
这许多年相处下来,黎皖姝早将婆母的脉把的一清二楚,寻常时候婆母根本找不到话头来为难她。
多亏婆母早年的打磨,让她由清纯无知变得玲珑剔透。她早已知晓近段时日婆母及俞花一家被安排在别院,如今婆母找来,黎皖姝一下便猜出来意。
母亲已大致将近况说了一番,她知道俞花一家已被送回关丘渔村,但看样子俞花一事,婆母尚未知晓。
方才说的那番话不过是给婆母一个话头,她抱怨也好,感激也罢,横竖事情已成定局,她自不会再将俞花一家接来。
有了长媳的话头,俞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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