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允中坦然地道:“没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
宋积云略一思索就明白过来。
元允中多半还真的存了心思要给她弄一本瓷谱,以后还会帮她约画。
这放在前世可能没什么,可她在这个朝代生活得越久,越能感受那种“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书人为何写本传记都不愿意署名的清高了。
她紧紧地握住了元允中的手。
元允中却把那些画作摊在她的面前,语带几分喜悦地道:“这其中有一幅画是钱塘李安的画,他是上一届浙江解元,呼声最高的状元人选。”
宋积云望着他笑。
眼眸波光粼粼。
元允中目光微凝。
“公子,”马车的帘子却撩开,王华道,“我查到那个危杰是谁了。”
(本章完)
“危杰是谁?”宋积云和元允中齐齐问道。
王华摸着脑袋道:“是山东布政使危大人家的长公子。”
元允中愣了一会儿,道:“他与我们家有什么关系?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王华道:“那危夫人的父亲和镜湖先生是旧识,危夫人和夫人从小就认识。危夫人的父亲在京中做官时,两家常来常往,关系密切。后来危夫人父亲病逝,危夫人随母归乡,镜湖先生又被贬官,两人渐渐没了音讯。
“直到五年前,危夫人随丈夫回京城述职,这才和夫人联系上,恢复了书信来往。
“那时候您已经搬出去了,危夫人几次带着这位危公子来家里串门您都不在家,所以不认识。
“不过,那危公子却不认生,来京城的时候常对认识的人说和我们家是通家之好,和你算是发小。”
所以,元允中被认亲了?!
宋积云叹为观止,但她前世身边也不时会遇到这样的人,倒也没太过惊讶。
元允中却很不高兴,冷冷地吩咐王华:“这件事交给你了。”
王华点头,退了下去。
车夫放了车帘,那些淘来的书画依旧摊在两人面前,马车里却没有了之前的甜蜜氛围。
元允中皱了皱眉。
宋积云就支了肘,看着他嘻嘻地笑道:“你私底下还准备了什么?赶紧交代清楚了。”
她语气娇俏,眉宇间全是跃跃欲试的好奇,让人感觉活泼又可爱。
对那危杰的事既没有质问也没有追究,居然就此揭过。
元允中心中又酸又涩,替宋积云难受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在景德镇金尊玉贵,靠着自己挣来了体面和尊严,何苦受这样的委屈。
他心情激荡,一把抱住了宋积云。
“对不起!”他下颔枕在她的肩头,声音低沉而又真挚地道,“是我没有做好。”
突如其来,宋积云被吓了一跳,紧紧箍着他的手臂透露着不安和伤感。
她不喜欢这样。
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因为快乐吗?
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语带调侃地道:“你这是干什么呢?别以为转移话题我就不追究你私下藏了多少东西了。”
元允中失笑,不仅没有放开她,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了,温声道:“云朵,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和你在一起吗?因为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会告诉我,不用让我去猜测,不用去拿这种方法来证明我喜不喜欢你。而你的快乐也是真快乐,讨厌也是真讨厌,真诚又直率。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高兴。
“没想到我今天又发现了你的一个优点,你居然会安慰人。”
自己的心意能被喜欢的人发现,还得到肯定,也是件令人心生喜悦的事。
宋积云不轻不重地给他一拳,道:“喂!你难道还遇见过不会安慰人的人吗?”
遇到过。
元允中在心里道。
可这个时候,软香在怀,笑语殷殷,仿若春光照进来,他为什么要为别人破坏和云朵在一起的气氛围呢?
他轻声地笑。
宋积云任由他抱着。
心里却想,听他这口气,身边不知道围绕着多少讨好他的人。
这不会就是长得好的人的苦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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