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既烫又重,伤的有多重便也可想而知了。
宋也连忙将笔撂了下来,一把将温迟迟从地上抱到了小榻上,小心翼翼地将她脚上的鞋子褪了下来,鞋面上沾满了粥,还有些黏糊,宋也脱的小心,不想还是弄疼了她。
温迟迟倒吸了一口凉气。
宋也将她脚上的罗袜揭了上去,便见着她雪白的脚面上一整块烫的红红的痕迹,脚趾也不由地蜷了蜷,宋也眼眸黯了下来。
宋也拿了药抹在了温迟迟脚上,沉声道:“身上这么娇弱,还不知道安稳些?”
刚说完话,便觉得有水滴滚在了他的手上,宋也停下了擦药的动作,抬头看着温迟迟,只见她眼眶的泪水像开了闸般不断地涌出来,又悬了两粒晶莹的泪水在哭得泛红的鼻尖,责怪的话便堵在了嗓子中,再也说不出了。
“是不是疼?”宋也问。
见着温迟迟摇摇头,不说话,只拿帕子擦拭泪水,宋也的语气便又柔和了几分,“我并非是要怪你,但有些时候我又不是能时时在你身边候着的,你总该心中有计较一些吧。”
温迟迟哭声哽了下来,诧异地看了两下宋也,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倘若不是将才的事,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记岔了究竟是谁造成的这副局面了。
宋也替她上好药,净了手,见着温迟迟还楞在那儿,不由地蹙眉,“我说的有什么问题?你将我的话记住了没啊,嗯?”
温迟迟回过了神,吸了两下鼻子,小声道:“记住了。”
“还委屈着呢?”宋也将温迟迟抱在了怀里,凑近她的脸,蹭了蹭她的鼻尖,低声问,“你是怪我这几日没搭理你?”
温迟迟错开眼睛,指甲却死死地抠进了手心的肉里,“迟迟不敢。”
“那就是在怪我了,”宋也低声笑了笑,将温迟迟的手掰开,“好歹是自己的手,就算你不上心一些,那也有人怜惜着呢。”
“谁会怜惜?”温迟迟侧头问。
“我啊。”宋也笑得很是放肆。
温迟迟将手抽了回来,低头淡道:“那我还是自己上心一些。”
“真的?”宋也侧目看她,“只要你给我点一下头,这药你就别想使唤我给你换了。”
温迟迟抿着唇不言语,好一会儿,才环上了他的脖子,温声道:“那郎君,你如今还生不生我的气?”
“勉强,”宋也淡道,“你亲我一下,我告诉你我心中还有多少气。”
温迟迟顿了顿,红着脸飞速地在宋也脸侧吧嗒了一下,温热的触感令宋也唇角勾了又勾,“你听话些,不就得了?”
“小日子走了?”还不等回答,宋也便抱着温迟迟往床上去了,他摸上了温迟迟的亵裤,“你安心即是,便是不搭理你,也不会耽误伺候你。”
“我明日带你去见一个人。”宋也手上忙活着,分散温迟迟的注意力道。
“谁呀?”
话音刚落,便听见温迟迟一声惊呼,叫声中带上了些颤音。
衣裳薄
温迟迟醒来之时, 昨夜烫红的痕迹尚未消下,脚面上已然冒出了一个极大的水泡,拿了膏药上了小榻, 正准备抹在伤口上, 弯腰之时便闻到浅淡的草药味儿,她才觉得手臂与手肘处冰冰凉凉的。
细想来,应当是宋也上朝前给她脚面就上药,顺带上了胳膊的擦伤处。
温迟迟愣了愣,这处擦伤是那日采桑叶之时,为了救满哥儿留下的,不严重, 她亦未存心遮掩,只那时宋也不搭理她, 没发现罢了。昨夜都被他看了个光,见着了也在所难免。
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温迟迟回过神来, 滑下了床, 也没再往心里去。
宋也回来后,上下扫了温迟迟一眼, 将外边罩着的深紫色官袍脱了搭在衣架上, “你的脚伤成了那样,还能下地走呢?”
“我注意些, 不会疼的, ”温迟迟拿了一件浅色蝶纹襦裙到了屏风后头换上, 问宋也, “昨日郎君说要带我去见人, 见谁?”
宋也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 不急着回答,反而道:“衣裳不好看,换一件。”
说着,在衣柜里头重找了一件浅碧色散花褙子递给温迟迟,用着不容置喙的语气道:“穿这个。”
温迟迟疑惑的看了一眼,还是点了点头,将衣裳换上了,直到用完饭,温迟迟才略微明白了一些他的意图。
温迟迟见着宋也换好衣裳从屏风后出来,此时房内的门是开着的,上午的阳光正好从门窗外斜洒进来,将宋也俊朗如玉的面容照得散着越发光彩。
温迟迟的目光落在了宋也将换上的衣裳上,只见他身上穿了件靛青色竹纹交领对襟,温迟迟沉思了一阵,便听见宋也挑眉问:“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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