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雪白与柔软,宋也眼神却略了过去,看向了她捏着衣襟的手,上头泛了苍白。
换一命不值吗?
偏偏她这般不愿意。
宋也瞬间没了心思,将她捞到膝上,手略微翻动便将她半褪的衣衫拢了起来。
附在她耳边柔声道,“她打你,姑娘不同我说说?或许我心情好,我替你将这桩仇报了,姑娘觉得怎么样?”
温迟迟怔了一瞬,便见宋也松开了她。
“姑娘这脸得治,破相了不好。”宋也继而道,“长柏,送姑娘回去。”
温迟迟霎时间脸上一片绯红。
宋也是答应救自己了,然而言外之意确实嫌弃自己脸上的伤的,并不是真想要替她出气。
她垂下眼眸,“多谢公子。”
淡淡紫
宋也命长柏送完温迟迟后,便出了假山,往院子中的书房中去。
书房置了一张紫檀书桌,上头规矩地放着一叠公文,一只折子赫然摊在桌上,旁边悬了一只吸了墨水的狼毫。
显然是事情还未处理完便出去了。
宋也坐到书桌前,将面前的折子合了起来,又拿它敲了敲桌面。
他领转运判官之职,到杭州整顿官场,收拾污秽,太后母家付氏便坐不住了。
失散多年的幺子重又找回,便恰好就是战场上年轻有为的中郎将。
付家口风紧,对外一致,凭他这个宰相手也不好伸到别人家里去。
皇帝年幼,太后执政,外戚当权。几年来他韬光养晦将付家的权夺了个干净,只剩兵权还未动。
西北战乱未平,他尚在观望之际,付家便就要动手了。
中郎将,领兵北征,又是付家幺子的身份,只待立功,京中空下的枢密使之职便到了付家手中。
这付家打得一手好算盘。
宋也哂笑,重又打开了折子,提笔,漫不经心地写了一个“准”字。
付家敢送人北上,他便有把握人不会再活着见到上京的太阳。可他倒要看看付家准备怎么和他玩。
想到这,宋也极为满意地搁置手中的笔。
至于手边另一叠公文,那是两浙路采办文书,事繁而细碎。一桩小事,没必要自己动手,一会儿等宋铭来办。
宋也半仰在椅子上养神,阖上眼睛还未多久,便闻见了一阵极淡的女子香。
宋也微微一怔,眼前骤然浮现了那光滑似玉,洁白如雪的柔软。
向来冷淡的眸子暗了暗。
他回来的急还未更衣,身上带了她的香气。
味道极淡,如空谷幽兰,绵长而不浓烈。不是庸俗的脂粉气。
他并不厌恶,也懒得再起身。
半晌后,宋也的一双凤眸骤然睁开。
他顿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他将才小憩时梦见了什么?
他承认他确实不是柳下惠,出了孝便便也不再为难自己,要了人家姑娘。他也承认,那姑娘是有几分姿色。
可他长在国公府,什么样的美人与闺秀没见过?投怀送抱,湿身引诱的亦是不少见,他没一次像这般。
宋也黑着脸进了净室。
出来后,宋铭已经在书房内等宋也了。
宋也极快地扫了宋铭一眼,走到燃着银骨炭的火盆旁,将才换下来的衣裳扔了进去。
火舌很旺,很快便将那云锦衣裳吞噬殆尽。
宋也注意到宋铭错愕的神情,面不改色地走到了书桌旁坐下,点了点文书,“这一沓都是你的。”
宋铭抬着堆积如山的文书,手都有些颤抖,他阿兄这是一点都没处理。但他不敢反驳,连身应是:“没问题,阿兄,你往日事多劳累,如今到江南正是要散散心,做弟弟的劳累些也没什么。”
宋也知道宋铭听出言外之意,知道他的德行,瞥了他一眼,“你看我这几日有空闲的时候吗?倒是你,这几日酒喝的极多。”
宋铭腹内绯议,他白日是应付连着杭州纨绔,但不都是替宋也挡酒的么?夜里又顶着月色外出查转运使与安抚使,连轴转,毫不容易得了半天空闲,又被叫来替他做事。
忍着气处理了几份文书,宋铭舒展身子,看向宋也,“阿兄,我这几日查案子,这转运使一家当真是坏事做尽,特别是那个肥头大耳的徐成和他的夫人做下的事更甚,说一句丧尽天良也不为过。”
宋也不意外,他早就料到转运使与安抚使不是什么好人。
但他知道是一回事,揭开他的面露是另外一回事,他需要证据。
宋也没回,便见宋铭一边拿笔批公文,一边絮絮道:“我听说了一桩让人火冒三丈的事。”
宋也闲着没事,挑了挑眉示意他说。
宋铭道:“徐成好色成性,看上了一个破落户的女子,听说那女子当真是有几分姿色的,她爹好赌,家中本就拮据,更加还不起在外欠着的银子了,她爹便要卖了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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