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总是他们自己。沈岳南再怎么辩解,也只是在掩饰自己不太磊落的所为。
得知沈昱宁外派达木赞,是他第一个知道的,当初也是沈岳南屡次阻止她上前线,甚至在暗中动用自己老部下的人脉要他们对她诸多照顾。可以说,沈昱宁这些年遭受的非议,确确实实都是家里带来的。
所以沈岳南这句话非但没能熄火,反而让她的怒气更甚。
“在我这,这事过不去了!”
从前没能释怀的事,今后也未必能够风轻云淡的揭过去。
这一句话,让沈宗和沈岳南彻底停在了原地。
沈昱宁不管不顾继续开口:“结婚是我自己的主意,不存在顾逢晟什么事,他是被我拉下水的,你们都没必要对他有旁的看法。”
说到这,她又停下来,思索片刻后垂下眼眸。
“我在战场上生了病,调回京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告诉家里是不想看你们担心,一开始我从没想过再跟他有什么,也不想再耽误任何人,但如今,是他在慢慢治愈我,我也只有在他面前,才能短暂放下那些痛苦的记忆。”
她鼓足勇气,全部都说出来后发现也没有那么难,这么多年她早习惯了一个人抗,不愿意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脆弱,就连家人也不是可以坦然托付的放心地,沈昱宁一直紧绷绷的将自己束缚在内心的安全区里。
如今,她在试着将心中的这片废墟清理。
最后,沈昱宁没再去看沈宗的眼,留下一句话后就转身离去。
她说:“爸,夫妻要同心协力,如今顾逢晟需要我,就算顾家是一片荆棘丛,那我也要义无反顾的踏进去。”
她的背影决绝,一点一点离开沈宗的视线,他后知后觉,心中生出猛一阵钝痛。作为父亲,他实在失败透顶。
-
顾逢晟赶着见了顾青山最后一面。
如同那日在医院里医生所说的,他现在不过就是回光返照,人活一世,到了总是有执念,为此执念不惜留着一口气,不完成不愿意闭眼。
顾青山将公司和财产一一交付后,内心的石头松了下来,他借口想回家,其实也就是想让自己在最后时有个体面,能够死在家里,总比在医院凄凄凉凉的好。
顾逢晟到之前,他已经在说胡话了,顾若清拉着父亲的手一遍遍提醒,好不容易才将最后的理智拉回来,看到顾逢晟时,顾青山总算有了点精神。
他说不出话,就伸手拿出枕头下面藏着的一个藏蓝色丝绒小盒给他,看着他疑惑的目光,努努嘴示意身旁的顾若清打开。
四四方方没有花纹的首饰盒被打开,一颗椭圆形切割的红宝石戒指发散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顾若清认得这枚戒指,显然有些吃惊。
迎着顾逢晟同样不解的目光,她淡淡开口解释。
“这是你母亲的遗物。”
齐惠和顾从当年结婚时,顾从曾重金购得过一枚昂贵的古董戒指,齐惠出自书香世家不喜金银,结婚后戴得机会不多,这枚戒指一直被收在顾家,而顾从离世后,这枚戒指又被收到了顾青山手里。
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因为这原本是顾逢晟母亲的东西,他已经嘱咐了太多,但最后的最后,还是想再替他多做一点。
顾青山说不出话,只是情绪有些激动,看着两人拿出戒指,几乎是用尽了全部力气去指向顾逢晟。他想说的话很多,可此时此刻,一个字也是无法吐出了。
“你爷爷应该是想说,把这枚戒指重新交还给你。”
顾若清将戒指放回到盒子里之后再交到顾逢晟手上,顾青山这时候才露出一个放下心来的笑。
那盒子小巧,放到手心时带了些重量,顾逢晟感受表面细腻的纹理,说不清此刻是伤心更多还是感慨更多。
最后他只能看着顾青山期盼的眼,重重的点了点头。
得到这句回应,顾青山似乎已经再没有要说的了,他静静感受身体逐渐放空,最后慢慢没有知觉,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顾家乱作一团,天空阴沉沉的,中式庭院显得凄凉萧肃。
沈昱宁进院时,人们到处忙忙碌碌,院中已经央人挂上了黑色的长纱,目光所至皆为缟素。
听着主屋内传来的哭声,她停下脚步,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
也顾不上旁人来问自己是谁,加快速度直接冲向屋内。顾家跟顾青山差不多辈分的长辈在帮着穿寿衣,顾逢晟眼中带泪,自己拿起孝布系在身上。
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不得不面对眼前,顾青山已经在方才去世的事实。
顾家算是大家族,旁支颇多,光是顾青山一辈就有六个兄弟姐妹,京平的葬礼风俗条框很多,顾家作为老牌家族更是有数不清的规矩和忌讳,不论别的,光是吊唁这一项,顾逢晟就要受罪很多,按照京平风俗,他这个长孙要在灵前敬孝,旁人来灵位前吊唁时,他要一个不落的磕头回礼,更别说除此之外的其他事项。
顾逢晟原本打算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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