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却得到了吴大使的拒绝。 “这不成,你一个姑娘家!”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可用的人手了,您就让我去吧。” 最后拗不过,拍拍她肩膀示意交给她了。沈昱宁带了几个人轻装上阵,当然,梁润还跟在她们之后。 他甚至主动跟沈昱宁搭话。 “话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也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沈昱宁目视前方,没多迟疑,“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逢晟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我上次回家听我爸说他现在很不容易,你们两个,是因为志向不同分手的吗?” 沈昱宁没回答,更准确的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们两个之间太过曲折,当事人都未必能叙述的清楚,而现在,显然也不是该闲话家常的地方。 破碎的废墟,数不清的飞尘和残存的建筑,她要带着搜救队一点一点去找剩下的人。 途中要穿过交战区的村子,村口有处河流,他们在乱石坡上停下来,坐在地上吃压缩饼干。 沈昱宁体力不及他们这些男人,额头上出了密密麻麻的汗,靠在石头上大口大口喝着水。 梁润走过来,给她扔下一个苹果。 烈日当空的非洲大陆,他竟然还能找到水果。 “你从哪得来的?” 他笑容爽朗,格外瞩目。 “来的时候从宿舍拿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吃,你快吃了吧,你看看你这张脸,现在哪还像个小姑娘?” 其实没那么夸张,梁润也是存心逗她,虽然她皮肤被稍微晒黑了一些,但五官依旧不改分毫。 她这个人的倔,脸上都透的明显。 沈昱宁接过苹果,用劲掰开了两半,把另一半递给他。 有限的时间里,她竟然难得放松一次。 “你还是挺出乎我的意料的。” 梁润开口感叹。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有这样的家世,想过什么人生过不到?一定要走这条路吗,在外熬上这么多年,受苦受累,到底值不值?” 他觉得,他一个男人家付出是责任也是义务,可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跑到离家万里且动荡不安的国家,着实太需要勇气了些。 沈昱宁也没成想自己坚持了这么多年,一步一步,也熬到现在。 她当时只是想迫切的离开京平,并未打算去建设非洲,后来也是在工作中慢慢被感染,愿意到这样危险的地方来。 “我都没问你值不值得,你还先问起我来了?” “那你呢,放弃那么好的工作是为什么?” 梁润笑笑,成功被她说服。 点燃一支烟,眺望远方,说了句。 “人生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无所谓为什么,只是因为坚持了。 - 沈昱宁清醒过来后,第一感觉是疼,浑身像被重物压过,又撕裂,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她看看四周,视线逐渐聚焦。 “梁,梁润呢?” “您说谁?”离她身边最近的程宣凑上前问她。 她努力想发出声音,嗓子里呜咽许久,“那个维和官兵,他叫梁润,他是我老师唯一的孩子!” 大使吴国谭走上前,一脸悲痛。 “你先好好养病。”关于他的只字未提。 沈昱宁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心中升腾。 “吴,吴叔。”沈昱宁眼角流了泪,她伸出手,“您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求求您告诉我,梁润在哪?” 她有气无力,眼泪扑簌簌落到白色的被罩上。 “他牺牲了。” …… 为了救她,替她挡了一枚飞来的流弹。 记忆里,她昏迷的前几秒,梁润扯下纱布替她止血,他的声音断断续续: “好丫头,别哭,没想到咱俩能在达木赞相遇,你和逢晟是我爸最得意的学生,我肯定要保住你……” “记着点,以后回国,代我看看我爸妈。” 那么一个完美无双的人,为了救她而牺牲了。沈昱宁怎么肯。 她哭了好些日子,但护送烈士的骨灰回国,她还是提出要自己去。 那是辆专机,抵达京平的时候天刚微亮。 清晨六点中,她在一众人群中下去敲了梁家的大门。 师母当时就哭得跪下了,沈昱宁找来他宿舍里最后仅剩的遗物,放在一个黑色的木箱子里,递给二老。 最后,她也跪下了。 当着部里许多同事的面,她泣不成声。 “梁老师,是我没用。” 梁任年瞬间苍老,眼镜之下的双目闪烁着眼泪,伸出手去扶她。 “孩子,这不怪你。” “谢谢你,送他回家……” 她觉得天地都昏暗,连同那日的雨也是,阴沉到底,看不到光亮和明天。 这是沈昱宁生病的最初诱因,因为那场战争,也因为一个跟她息息相关生命的离别。
夫妻应该同心协力
父女两人僵持着,屋内的温度很快降至冰点。沈宗知道沈昱宁的性子,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是自己的无心之失导致她这么多年离家里越来越远。
听完沈昱宁这段委屈的话,他沉默了。
沈岳南原本在餐厅吃饭,听到外面争吵不休,放下筷子就急忙走了出来。
杵着拐杖,他一步一停,看着眼前剑拔虏张的情形,开口打起圆场。
“宁丫头,这事已经快五年了,过去的事,咱们就放下行不行?”
老人总是执着于让年轻人往前看,可有时候爱回谈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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