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远在说着什么,然后停下了,看着人,眼睛眨动一下。
纪文亭伸出手,手指虚虚的抚过窗台,看着天上的冷月,声音很轻:“起风了。”
起风了。
梧桐树的叶被风吹落寥寥几片,有月光覆着,在空中往下落时,能清晰的看到有叶片的影映在地面,直至叶落,覆盖。
晚风从很远的地方吹来……
吹过稻田,吹过无人的街道,吹过杏花微雨的春日,吹至这个有月的仲夏之夜
张开的嘴合拢,又张开,莫远欲说些什么。
却只是重复了一声:“起风了”
莫远看着人,像看着那夏夜萤火被抓住在瓶中恹恹,只是静静地待着,双翅合拢着,不做无力挣扎。
分明只是简单不过的事,怎么到这两个人身上,就这么复杂呢!
他很了解,又很迷惑。
不过,他知道,他爱他。
——
陆鹤南和张伏进来的的时候,两人靠得很近。
手指微动,面色一下就沉了下去。
但他没出声说什么,只是走近。
将青年揽着,轻轻的笑问:“怎么样,今天有开心些吗?”语气是看似闲适漫不经心的,但那双眸子的专注和在意很明显。
“嗯。”青年的声音淡淡,没躲开男人的靠近。
得到回应的陆鹤南笑容更大了些,语气带上些温柔,手指隔着衣衫摩挲了两下,说:“那就好。”动作是不带任何暧昧的,是温柔的,是愉快的。
陆鹤南的眼神就没从那个清冷淡淡的青年身上离开,得到回应的他接着说:“今夜莫远会在这住,你可以和他多聊会儿。”
“”这回纪文亭没再出声,浓长的睫羽于面上投出一层灰影,很轻,很淡。
被人亲了额头的莫远踩了张伏的脚,看了眼自家面色不变的男人,又看了看纪文亭平静无波的脸,对着那个一直在等人回应的高大男人说:“文亭知道,我和他说了,是不是非常欢迎我啊,文亭。”
话落,手碰了一下像是在发呆的纪文亭。
纪文亭看了莫远一眼,又看了眼目光一直在他身上从未离开的陆鹤南,气音一般「嗯」的声音,轻到不是靠的很近都听不到。
“那今晚我和文亭”莫远的话刚说出口就被打断。
“不行,你跟我睡。”张伏的表情一样的沉稳,微微皱着眉,觉得莫远欲说的话很荒诞。
自家的媳妇居然想上别人的床?
嗯?
那是断断不行的。
莫远瞪了一眼一脸不友善的张伏,轻笑一声,说:“我都没说什么,你急什么!”
转而接着道:“我是说,我要和文亭多说会儿话,你们恰好打扰到了。”
“哦。”张伏看着人眼中生动的色彩,抬手,理了理莫远被风吹乱的发。
知道那两人要说些话,两人也不再逗留,准备去商谈下一步的步骤和计划。
陆鹤南走之前,深深的望了人一眼,在走到门口,听到人说话的声音,脚步微顿,随即离去。
好像是明白那些话不是和自己说的。
——
晚上。
陆鹤南将人紧紧抱着:“你说,我该怎么做呢?”滚烫的呼吸声打在肌肤,男人的语气是少见的迷惘和疑惑。
那滚烫沿着耳尖到脊背触及咫尺之间的正在砰砰跳动着的心脏。
但,只是瞬间。
他得不到回应,他知道得不到回应。
他每回都在纪文亭睡着后才吐露些许心声。
但。
他不知道的是,那人可能没睡。
他也许听到了
那些暖心的关切和日积月累的爱意。
对他来说。
——那是春日深谷中足够让人溺毙的湖水;
——是清晨东方山后第一缕漫开来的阳光;
——是盛极散落在人间满枝摇曳着的花树。
你说,怎么会不值得呢!
——张伏
盖个戳
同一个夜晚,同一别墅。
莫远本来是有很多话想跟纪文亭说的。
但,那些宽慰和劝告的话通通没说出口,只是沉默着陪人站了很久。
直到陆鹤南和张伏敲门进房间。
回到这间他和张伏在这栋别墅专属的房间,进门就向沙发扑去。
张伏比人晚了一分钟,进门后便看到人半躺在沙发上,月光溶进莫远那双漂亮至极的双眸,青年唇角微微向下抿着,那双如月下星河般的眼眸含着恹恹神色,低沉的声音在房间响起:“怎么了?”
双目直视着莫远,在他旁边坐下。
莫远不笑的面容有点低靡,在张伏认真略带关心的语气重复一遍「怎么了?」后才回过神来。
他撇了撇嘴,“没怎么。”
张伏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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