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黎深住进了军部安排的双人宿舍之中,每天早上,我和黎深各自上班,军部暂时没有任务安排给我,于是我主要跟猎人协会对接流浪体猎杀的任务。不知是不是因为黎深现在直接就住进了军部大本营之中,而且他表现出来的行动基本都是医院和宿舍之间两点一线,偶尔顺路会送我一程。渐渐的,大约在我归队两周之后,那些跟踪黎深的烦人小尾巴都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而除了夜班和急救,黎深基本晚上都会和我一起共枕。只要有我的向导陪着,大脑就无比松爽,不用白噪音耳机,窗帘一拉,灯一关,把人抱在怀里就睡得可香。但他不在呢,我就只能抱着他的枕头闻闻他的味道,听一听他给我念的诗催眠催眠,再换上白噪音陷入深度睡眠。
我们俩都安分地按部就班地生活着,至少在其他人看来,我们应该成功营造出了这种印象。我们没有瞒着任何人我们彼此专属的身份,感情好还稳定,虽然没有最终标记,但是任谁看,我们都是如胶似漆的热恋小情侣一对。
但是他们看不到的,是我们共同的精神图景之中被深藏的秘密。
黎深不希望我查芯核打草惊蛇,我便采取迂回策略,从长计议。
白天我不解决流浪体的时候,就在猎人协会里与电脑技术和数据担当陈弦情报交换,旁敲侧击收集流浪体大量出没地点的信息,然后在脑海中计算距离,接下与某两个地点折中地点的流浪体斩杀任务,等解决了任务之后,就前往其中之一的地点猎杀流浪体,收集芯核,与任务中收集的芯核混在一起上交。
不过之后我找到了实时监控磁场异变的公开数据库,且我发现了异变磁场与流浪体出没的关系之后,我就没再去找陈弦打听。谨慎起见,我有机会就与他插科打诨,开两句玩笑,说说闲话,看准了他书呆子般一板一眼的性格,他不爱搭理闲聊,也听不太懂我们的笑话,于是我不动声色地逐渐远离了他,自然也就没人留意到我向他打听过消息。
追踪异常磁场、寻找大量流浪体出没的地点、收集异常芯核、共鸣芯核……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很充实,但很耗费体力,接收和分析大量的信息也相当令人头疼。好在有黎深这个强大的大脑,每日将我团成死结的意识云疏导开,把有用的信息条分缕析,在两个人的脑子里各存了下来,一点点地推进着。
忙碌了三个月后,春末夏初的四月底,我们最终圈出了五个最有可能建有秘密基地的城市:欧凡市、乐陶市、天行市、长瑕市、彩虹市。
就在我和黎深还在思考怎么一一排查时,我却支撑不住,倒下了。
一直安分的心脏忽然不分昼夜地刺痛起来,似乎会呼吸一般,那股疼痛也分翕张,翕时疼痛减缓,张时令人几乎难以呼吸。
我们暂停了所有的行动,黎深给我安排了住院。
再次穿上了病号服,躺在并不舒服的病号床上,鼻子里不断地钻入刺鼻的消毒水味和碘酒棉花味,令我本就不怎么好的身体更是难受了几分。也许被关照过,我得以住单人病房,每日倒是清净。然而心脏不适,没有其他人的吵杂,我也睡得不好,休息不好再反过来加重病情,就连黎深都有点着急起来。现在对于他来说,就是要马上拿出一个方案,把我的心脏情况先稳定下去,再论其他。
黎深给我请了个女护工,就负责每天将我用轮椅搬上搬下,推着去抽血,去做心电图,做心脏彩超……然后帮我订医院盒饭,到饭点了给我支起小桌板。上厕所、换衣服也推着我去。
一开始感觉有点矫情,我堂堂哨兵什么时候要人这么伺候?没想到,两天以后,我连自己爬起来都有点费力,顿时明白了黎深的良苦用心。只是每次坐轮椅的时候心里都有点不得劲,习惯了用两条腿跑上跑下,忽然矮了一截,视角变了,速度也慢了,怪不习惯的。
自从我住院后,除了我的队友偶尔会来探望我一下之外,就数他的同事关轩跑得最勤,有事没事都会来我这里溜达两圈,记录病情和开药都是他做,除了每日例行查房,不见黎深的人影。
有一次等关轩跑来跟我瞎聊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他:“黎深在忙呢?”
关轩也是长得颇帅的,笑起来一边脸颊上有个小酒窝,挺讨喜。但一提黎深,他的脸就蒙上了层云翳似的,变得愁云惨淡起来:“都以为平时的黎主任够可怕够大魔王了,没想到你一出事,他直接升级进化成超级变态的大魔王了!”
能将一向冷静自持的黎主任也逼得升级变态,不愧是我。
我有点好奇他怎么个升级法,关轩叹了口气说:“他以前会教训人、会指点两句,总之还是存着循循善诱的心的。大家怕归怕,还是敬重他的。但是现在,谁犯了点错,或是手术上某道程序不会做,他直接换人,一点面子都不给,所以现在整个心外科人人自危,全都盼着你赶紧好起来呢。”
我牵了牵嘴角,没有笑得很用力,生怕让心跳紊乱引发疼痛。“抱歉,都怪我,给你们增添了这么多无妄之灾。”
关轩摇了摇头,认真道:“我们这些熟悉他的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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