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施克戎,好奇的表情和当初的前桥如出一辙,“我对江湖事并不了解。”
前桥也能猜到,毕竟他见到城吏腐败都要惊讶,大概是个家世显赫的官二代,没出过远门,也不晓得人间百态。他反复查看施克戎的伪装,前桥总觉得他不怀好意的成分更多。
“缉拿凶犯,换取解药,你有几成把握?”
施克戎道:“十成。”
老月豺意外地挑挑眉,前桥也挺意外。几个小时前自己问他,他还只有五成来着。
“别讲大话。你若死了,我会为你收尸,再将你剥皮脱骨制成肉糜。”老月豺似笑非笑道。
前桥挪步到一旁,尽量离那疯子远点,免得又听见血腥暴力的威胁。施克戎则不以为意,把老月豺视为空气,对着她和成璧点了个头,就率领两府卫去了。
比起口舌之争,老月豺更期待接下来真刀真枪的比拼:“我们去那边的山头,可以远望此地。”
由他带领,前桥等人摸黑来到那处山的另一面,借枯草和树枝伪装自己。山坳道路上有叁个拿着灯笼的人影行走,施克戎就连步态都经过设计,完全看不出他本人的痕迹,而两名府卫就不同了,毕竟是临时“群演”,怎么看怎么别扭,前桥愈发担忧起来。
“若是被认出……”她本想和成璧预测其余埋伏的府卫该如何支援,却被老月豺插了话:“那他们就死定了。”
“你也死定了!”前桥忍无可忍,骂道,“兴国男人是不是都像你一样情商低、不讨喜?别用你那死鱼眼瞪我,不知道自己特别欠揍吗?”
“荆国女人才讨厌,尤其是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前桥做了个轰苍蝇的动作,不屑和他继续对话。她的心思都在施克戎身上,叁位演员已经就位,那伙歹人也即将出现,她紧张得将一根枯黄的草杆捏住揉搓,说不清是期待还是害怕。
施克戎说只有五成把握,她现在也觉得只有五成了。老月豺死活不说抓到收赃之人的方法,或许早就打草惊蛇,杀手不会来了。又或者对方有所计划,设个请君入瓮的圈套,想把敌人一网打尽。
情报说只有四位杀手,当真可信吗?她这刀子当得名副其实,除了任务本身一无所知,情报真真假假,毫不可信。
“刚才还嘴硬,现在知道怕了?”
老月豺的声音恶心至极,看热闹的表情更让人来气。前桥二话不说,照着他左边肩窝捶去,被他迅速躲开。
“疯婆娘!你想痛死我吗?”
“你那张嘴用来呼痛,也好过在这里狗吠。”
老月豺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回骂,前桥就被成璧扯了一下。他带着低声预警道:“有人来了。”
大敌当前,塑料盟友也只能放下分歧,一齐噤声看向山下。树林中渐渐出现两个晦暗的身影,前面那人腰间和背后分别挂两把弯刀,后面那人没带兵器,倒是背了个鼓囊的包裹。两人皆蒙着面,笼罩在黑衣之中。
“只有两人?”
老月豺沉声道:“恐怕是只来了两人。就算十成把握,也不能一网打尽了,无妨,抓住一个活口,我就先审一个。”
对方警惕,只派两人来接头,说明其他人可能埋伏在别处。可是天太黑,月光照射范围有限,实在看不清其他地方有无可疑。
那两人来到施克戎面前十步远处站定,后者将包袱往地上一撂,金属磕碰的声音就清脆传来,他从袖中抽出一把小小的匕首,前面的人也把弯刀抽出。前桥的心都因此揪了一下,却见施克戎站在原地,甚至动也不动。
一把弯刀指着他,对方说了句兴语,施克戎再以兴语回答。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完成了对话,对方的防备肉眼可见地松懈起来。
后面那人不再严阵以待,将匕首盘在掌心旋转把玩,这是一个放松的信号,前桥也跟着松了口气——至少说明第一关过了,暗号对出来,敌人已经相信施克戎的身份。为首的黑衣人又说了句什么,手指向施克戎左侧那名府卫。
似乎得了施克戎的同意,府卫除下武器,于灌木丛中拖出准备好的一袋钱银,抗在肩头向黑衣人走去。后面的黑衣人也将地上的赃物重新拎在手中,准备与他钱货两讫。
府卫有些紧张,走得十分小心,就在两人擦身而过的一瞬,成璧似有所感,叫了句:“不好!”而变化就发生在电光石火间,那正被黑衣人把玩的小刀旋转着插入府卫的胸膛,一杆冷箭也在同时破空袭来,正中另一名原地待命的府卫腰腹。
两人相继倒下,不过一瞬之变,中箭的府卫倒地之初还在挣扎,没过一会儿就不动了,老月豺冷漠道了句:“又是毒箭。”把前桥恨得咬牙切齿。
“又是?你知道他们有这招,怎么不说?”
他们从公主府就跟着自己,千里迢迢来到此处,居然就这么死了?而老月豺说得理所应当,仿佛牺牲他们只为验证一个猜想。
“总是故技重施,这伙杀手只怕一直留在望迁。为何不离开?为何明知接头人可能有诈,还要接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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