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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桥直接哑了,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姥姥,该说她是家法森严还是大义灭亲?她张口结舌道:“没这回事儿,梁穹向来都恪守规矩,没人说他……”
她尚未说完,听见梁穹在身旁轻轻咳了一下。眼看梁太师脸色愈发难看,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她只好噤声。
还是女皇笑呵呵地打圆场:“是朕,想到家宴之上,若我们都坐着,穹儿站在后面不便叙话,才破了祖制,让他入席。穹儿对朕三跪九叩,方坐在留仙身侧。朕倒觉得这孩子心中最有礼仪,胜过留仙不知多少。有他在公主府,朕很满意,也很放心。”
女皇十分擅长应付自己的老师。梁太师听了此话果然面色稍缓,却仍没有笑模样,对梁穹哼道:“既然如此,也是主上施恩,你应当辞让。”
“辞啦,让啦!”女皇无奈道,“再辞让一会儿,饭菜都凉啦。老师不必苛责这孩子,穹儿已十分守礼了。”
梁太师还欲说话,皇元卿便端庄地抬手,用一副和梁穹一点不熟、公事公办的语气道:“虽然圣上开恩,但梁庶卿不可不思过自戒。回公主府后,需跪立两柱香静思己过,日后务必将礼仪常记于心。太师认为如何?”
这家人……这家人真是一家人吗?皇元卿是梁太师第四子,梁穹是他内甥,他竟然客气疏离成这个样子,丝毫不像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但显然,这样的态度才合梁太师的胃口。
她对着皇元卿躬身道:“皇元卿秉公持善,甚好。但仍有惩治过轻之嫌,不足以戒后人。”
“哎。”女皇心累地摆手,“朕就觉得甚好。重罚小辈,倒显得朕和元卿没有容人之量了。”
这两人一唱一和,哄得梁太师终于点头妥协。
“老师请就坐吧,不知载宁为何没和老师一同过来?”
梁太师还是不坐,力辞道:“陛下家宴,臣不该入席,向陛下汇报完皇子功课,便去准备庭议。”
女皇看上去有些哭笑不得:“老师,您太见外啦……若朕不是帝王,只是一介平民,还要唤您一声家婆。您都不肯入席,这京中便无人敢入席了。”
“陛下此言差矣,只要臣还在朝一日,便无赴陛下家宴之理。”梁太师正色拒绝后,又道,“皇子读书用功,颇有心得创见,只是对章句记忆不牢。现正抄书背诵,无法如期前来了。”
女皇一愣,却没埋怨她苛待了自己儿子,只摇头苦笑:“罢了,罢了。”随后唤来宫侍,吩咐做好饭食,给魏载宁送去。
梁太师又具体汇报了今日提问时皇子的应答,凌厉得像是开家长会的班主任,说完了话,便告辞离开,一秒也不多留。
待老太太倔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女皇对前桥苦笑道:“你看她,像个七十多岁的人吗?”
前桥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可以呼出来:“我的妈呀……幸好她不肯留下吃饭,否则我都不知道咋使筷子了。”
再看梁穹和皇元卿,两人僵硬的身体总算有所松动,梁穹脑门鼻尖上都是汗珠,皇元卿无奈道:“又让陛下看笑话了。”
女皇哈哈一笑:“你这母亲,什么都好,就是对待家人过于严苛。穹儿少时被太师抚养,想必也被求全过甚吧?”
梁穹叹道:“臣本以为来到公主府,便能不受约束,未曾想今日相见,姥姥还是如此严格。”
“瞧你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前桥打趣道。
梁穹似乎有口难言,唯有苦笑摇头。女皇见了,便对前桥道:“你还说他,方才你也好不到哪去,莫非又想起小时她打你手板心的事儿了?”
“啊?”前桥大惊。打手板心?她还打手板心?魏留仙可是先皇的老来女,宠得不得了,她怎么敢打的?
“看来是忘了。”女皇笑道:“忘了也好,你自小被母皇惯得厉害,性子顽劣不堪,梁太师打你,是为你好,你可不能记恨。”
好家伙,前桥直呼好家伙。怪不得刚才梁太师罚魏载宁抄课文,还不让他吃饭,女皇也不责怪,原来遗毒是从这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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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经梁太师这么一闹,前桥对女皇的惧怕和陌生少了大半,听着她和皇元卿轮番吐槽梁太师,竟然真有姐妹聚会的既视感。
梁穹趁着女皇高兴,暗示前桥将准备好的礼物送上。
她便将“轻银”和“饱腹丸”拿出,向女皇介绍用途,她见状竟然惊讶道:“咦?你还真弄出了东西?”
啥话啊?前桥有点郁闷:“皇姊你都说我‘大张旗鼓’,那自然是有成果的呀。”
“朕以为你只是找借口胡闹。”女皇十分直白地表达对她的不相信,接过那轻银掂量一下,立即奇道,“是中空的,还是当真这么轻?”
自此之后,女皇才开始正视前桥对冶金厂的描述,又试过“饱腹丸”的吸水能力,沉吟一会,道:“不错,这些就是仙人在你梦中教你的?”
前桥嘿嘿笑道:“仙人可没说这么具体,只说我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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