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是骆书禾选了好久的两人座懒人沙发,她自己休息用。
平时没看出来什么,但晏池手长脚长坐在那就显得有点拥挤,一人占了一大半。
依然无话。
最终是他拿着手机走过来问:“有充电器吗。”
骆书禾把东西递给他,又问他想吃什么,两人吃了顿沉默的晚饭。
雨没有一点要停的迹象。
“你走不走。”骆书禾突然看向他。
晏池先是放下了手里拿来解闷的魔方,摇头。
“不能留在这吗。”许久没开口说话,他声音听着有些哑,像被砂纸磨过。
骆书禾哪敢有意见:“不是这个意思,你别乱想,随便你。”
晏池看着她开着聊天软件和人沟通细节模样,一瞬间有种时空置换的错觉。只不过这次好似是换成了她的视角,身处陌生的地方,看着她在那忙碌。
无聊吗,是有点。
但更多的是心安吧,晏池仰头看着天花板,感觉到困意袭来。
熄了灯,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
本来骆书禾是打算让他睡沙发,但想到他个子高,光坐在那都有点勉强,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所幸床够宽够大,各占了一边都绰绰有余。
被子上有股香气,晏池偏头看着背对着他的骆书禾,终究是没忍住,小心挪过去从背后抱住她。
能感觉到怀里人僵硬一瞬,但并没有打开他的手。
“奶奶身体怎么样。”骆书禾问。
“好着呢,不用人担心。”晏池顿了顿,又说:“去年有段时间怎么都吃不下东西,瘦到就剩把骨头,找了个老中医调养了个把月才养回来。”
“这样吗。”骆书禾手指绞着被子:“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你不是心最狠,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回来。
话都到了嘴边,晏池忍了忍,只是说:“没事了。”
骆书禾到底理亏,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憋着那三个字想说,但直接被晏池堵了回去:“别和我说对不起,不想听。”
“哦。”
接下来的对话就琐碎很多,基本上都是骆书禾在问。
“你冷不冷,空调给你打高一点。”
“不冷。”
“要给你留盏灯吗。”
“不用。”
“我听见雨声了,是不是门窗没关好,我去看看。”
“关了。”晏池把那颗不安分的脑袋给按回去。
最后,是骆书禾小声:“我以为你不会想理我了。”
床头就是窗户,骆书禾当时在布置房间的时候特意安排的。有时候抬头就能看见天空微弱星光。有风呼啸刮过窗户,时不时听见楼下有车开过,溅起一阵阵水声。
“为什么这么说。”
骆书禾长长出了一口气,就盯着黑暗里那一点亮光看。是什么设备的光吧,不过她没在意,在这句问话中合了眼:“没什么,睡吧。”
一觉醒来,城市仿佛笼罩在一阵淡淡水汽里,没下雨了,有残留在树叶上雨水滴下。啪一声滚落在屋顶流浪猫头顶,它受了惊立马窜走。
骆书禾起床后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九点多,床上早已就剩下她一个人。
她支着脑袋想了下昨天发生了什么,然后照常边刷牙边拿着喷壶在给阳台上的绿植浇水。在浇到第三盆时,骆书禾听见里屋传来动静。
是晏池提着几袋早餐回来,正在玄关处放钥匙,瞧见她探了个头在看,只是敲了敲桌子提醒她:“刷完牙过来吃早饭。”
她以为他早走了。
晏池见她磨磨蹭蹭过来,也大致猜到,边给豆浆插上吸管递给她,边问:“以为我走了?”
“没有。”骆书禾乖乖喝着豆浆,又故作镇定咬了口包子:“你不用上班吗。”
“给自己放假不行?”他还挺厚脸皮的:“不上班顶多给自己少发点工资,不至于饿死。”
“吃吧。”
但骆书禾显然对他这快买了半个早餐摊的行为不满,豆浆油条,包子豆腐脑,满满当当堆了一桌子。她从里面捡了个烧麦吃:“你怎么买这么多,吃不完怎么办。”
晏池全当作没听见。
又看见她有缕头发快吃到嘴里,想给她拿开。就是在他几近碰到她时,骆书禾忽而下意识往后面躲了下,并没有碰着,眼神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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