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港的夜景,因为台风的到来,变得模糊不清。
远远近近的灯光,在风雨飘摇的晚上,如同一座座孤岛,无法到达,也无法触碰。
祁荞没有再说一句话,蒋子休亦然。
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呼吸、摩擦、雨滴、氧气
时间如同河流,奔腾不息,不断向前。
不知道是谁先挂断的电话,祁荞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时,已经是关机的状态。
没电了。
她将手机扔在一旁的沙发上,用尽力气深深地呼吸,窗户上的水雾越来越模糊。
时针缓缓指向五点,月亮还在天边若隐若现,窗外传来几声短促的蝉鸣鸟叫声。
此刻的蒋子休,站在祁荞的卧室窗前,看着外面天色渐明,白光划过灰色的天际,远处升起薄雾。
“祁荞,我想你,”他喃喃自语,“真的真的很想你。”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每时每刻都在工作,全身心投入新开发的项目,把工作室带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很多人都劝他好好休息,钱是永远都赚不完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他当然知道。
可,只要不工作,哪怕只有一秒,他都会不可抑制地想起祁荞。
他可以不吃饭,不睡觉,但就是不能不想祁荞。
有时候,他会约朋友去喝酒,喝完酒的他,会更想祁荞,会想得睡不着,会想念她身上的味道,想念她的拥抱。
会想要立马见到她,但是不行。
每次想起她时,就像是神经紧紧地快速收缩,所有的情绪被无限放大,汇集到心脏处,如同密密麻麻的针,一下又一下地扎进血肉。
有时候,在连续48小时都没有合眼,无论用了多少办法,他都没办法睡着后,他就会去祁荞家,躺在她卧室的床上,闻着房间里残留的香味,才可以勉强入睡。
知道赵榷和祁荞住在同一家酒店时,他在祁荞家,他知道香港挂起了八号风球,航班取消,他今天等不到祁荞了。
在听到宋崇也和他说的那些话时,在收到唐岁妄给他发的照片和信息时,他想过不顾一切地立刻出现在祁荞的面前。
在他看着唐岁妄和他说,祁荞和赵榷见面,两人有说有笑时,他在想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他的脑子如同一滩浆糊,糊住了他的理智。
在他给唐岁妄发消息打电话都没有得到回应时,他一次又一次地打开祁荞的通信录页面,停留了很久很久。
在下定决心给祁荞打电话时,却是无尽的等待,漫长地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纪。
一秒、两秒、三秒
一遍、两遍、三遍
电话接通了。
蒋子休有很多话想对祁荞说。
他想说,祁荞,你是开心的吧。
他想说,祁荞,能不能快点回来。
他想说,祁荞,我想你。
他想说,祁荞,回来能抱抱我吗。
他想说,祁荞,亲亲我。
最后,只剩下一句“我等你回来”。
再过一天,再等一天,祁荞就回来了。蒋子休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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