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女正坐在院子里煎药,见到了江月白都起身凑过来,捂着肚子说:“先生回来得好晚啊,我们俩都要饿晕了,好想吃先生做的饭啊。”
穆离渊心道:江月白做的饭真真不好吃,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前仆后继地来找江月白蹭饭吃?为了和江月白多待一会儿无所不用其极了吗?
随即又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毕竟为了待在江月白身边无所不用其极的是他自己。
江月白提着个纸包:“山楂糖球,给你们买的。”
两个少女开心地接过去。
“我收拾好了另一间房,床褥已经拿过去了一套,”江月白温和地对她们道,“你们先休息。”
随后看了身后一眼。
“今晚我和小草一起睡。”
垂头丧气了一路的穆离渊立刻抬起了头。
精神百倍!
容光焕发!
两个少女表情有些复杂。
“啊?可是”
穆离渊心想难道他的占有欲还是没有收好?被人看出来他对江月白有非分之想了?让其余人这么不放心?
于是立刻清清嗓子满脸正气地站好了。
好在他这次捏的是少年人的壳子,就算再怎么藏不好也应当不会显得那么讨厌。
江月白登上台阶,伸手撩开了帘子。
维持了这个动作一会儿。
穆离渊快步跟上去,
江月白侧身回眸看了看他,又垂了下眼——似乎在示意他先进。
穆离渊连忙弯腰先进了。
头发蹭过江月白的袖子时,熟悉又陌生的冷香随着轻微摩擦的触感一起传遍了全身,酥酥麻麻的。
仅仅是一瞬间的擦身而过。
但他有一种又被江月白抱进怀里的错觉。
屋里点着灯烛。
一丝细微的热意将江月白身上的淡香加热放大了,扩散得无处不在。
穆离渊只是在正常的呼吸,可是越来越呼吸困难。
好在江月白完全没有注意他。
又点了一盏灯后,江月白在桌边坐了下来。
一层层打开红布与木盒,拿出那枚玉镯,在灯下细细地看。
绞丝的弧度仿佛流畅的水纹般温润,但镶嵌的金丝又给这层温润加了些恰到好处的闪烁。
穆离渊站在江月白身后,一起看了会儿这只玉镯。
越看越不是滋味。
凤鸣楼的人说,这是大婚时戴的镯子,寓意天长地久。他完全不敢细想江月白在买下这只镯子时心里在想什么,稍稍想一下就痛得受不了。
“小草,”江月白忽然说,“你过来。”
穆离渊艰难地吸了口气,走近了几步。
江月白抬起手:“你觉得这个镯子好看么?”
穆离渊点点头,嗓音有点哑:“嗯好看。”
江月白比在自己手上看了看,似乎觉得看不出效果,又拉远比在他手上看了看。
“手给我。”江月白轻声说,“我看看别人戴上是什么效果。”
穆离渊这一刻心里扭曲着难受。
但还是伸出了手。
但接触到江月白手的一刻,他觉得方才的心痛又全融化了——
江月白的掌心隐约有温热,手指却是微凉的,好似一块冷玉的内芯被微微加热了,但又怎么都摸不到那点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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