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离渊感到自己强烈的破坏欲正在缓缓抬头,就要按捺不住。
要他这样跪在床尾看一晚,还不如杀了他。
浅金色的符文轻飘飘地悬在江月白枕边,嘈杂的人声透过传音符传出来,只发出了一点声音,就被江月白打断了——
“不方便,默声传音。”江月白闭着眼回道。
传音符立刻安静了,只剩下浮动的灵光。
穆离渊要疯了。
“怎么不方便?什么事还要刻意防着我”他刚说了两句,脖子上的衣带瞬间锁紧,勒得他嗓音发哑,后面的话变作了忍痛的闷声。
传音那头显然听到了这点响动,不知说了什么调侃的话,让江月白眉头微皱。
“好好讲话。”江月白轻声对那头说。
口吻与对他说话时差不多。
冷淡,但带着点让人浮想联翩的宠溺。
风够冷了,但穆离渊深吸了几口依旧冷静不下来,心跳声太剧烈,胸腔都要炸开了。
可他往前一点,那根粗糙的衣带就勒进了还没长好的伤口,木质的栏杆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发出嘶哑的哀嚎,仿佛在嘲笑他的欲|火焚身。
穆离渊用手去扯这条衣带,然而它严丝合缝地贴着脖颈,细微的灵流沿着衣带滑动,像一条狡猾的毒虫,不给他留一点逃脱的可能。
他不顾一切猛然用力,衣带瞬间被绷紧拉成了细线!完全嵌进了咽喉处的旧伤,而后崩断成了两截。
穆离渊踩上榻边,用极其恶劣的姿|势把江月白牢牢按在了身下。
颈前伤口的鲜血一滴滴落在江月白脸上。
“你看,我就说你要来闹,”江月白缓缓叹气,“下次换更结实的绳子绑。”
急促的呼吸声比吹进窗的风声还要错乱,穆离渊猛地吻了下去,动作凶狠,胆大妄为地撬开牙齿往里挤。
江月白没有怎么抗拒,很配合地满足了他的进犯欲念。
薄衫很薄,而且不结实,一撕就烂。
温热相贴的触感太真实了,反倒给他一种极度震撼的不真实感。
他停住不动了。
江月白的眸底映着月光和血色,最深处是他汗水淋漓的面容。
“害怕了。”江月白低声道。
穆离渊撑在身侧的手在剧烈发抖。
“没有”穆离渊费了很大力气才让声音不颤,“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失去窗纸的窗户迎进皎洁的月色,将本该隐秘的身体线条照得一览无余,劲瘦有力的曲线在月光里变得魅惑动人,让即将享受这道奢华盛宴的人心跳如狂,几乎不舍得去占有破坏了。
江月白忽然抬手,摸上他的眼角。
而后指腹朝上,在月光下欣赏着一点晃动的水珠。
无言的嘲讽杀伤力很大。
穆离渊浑身发烫,脸颊也发烫。
“就这点出息。”江月白微微动唇,更多掉落的水珠滑进了唇缝里。
悬在旁边的传音符闪烁了一下。
江月白冷淡道:“没说你。”
传音符的灵光闪烁得更强烈了。
“那是汗,”穆离渊抱紧了江月白,不让他去看旁边的传音符,“师尊,我流了好多汗”
过于紧密炽烫的相贴让江月白轻吸了口气,缓了片刻,才对传音符另端的人说:“离了我你活不了吗。”
语气依然是平静的。
“活不了。”穆离渊埋在江月白散乱的长发里,闷声说,“我离了师尊活不了。”
穆离渊低喃着用痴迷依恋的语气回答这个不属于自己的问题,手却恶劣又迫不及待。
江月白目光寒冷地盯了穆离渊一眼,口中的话缓缓说给传音符另端的人听:“你这是作弊。”
传音符的灵纹光晕像另一轮小月亮,照亮江月白轮廓俊美的侧脸,眸底沉静的神色和衣不蔽体的模样反差太大,只这一眼,就让燥热胀痛的人再忍不了了。
穆离渊抬手劈碎了悬空的灵符。
江月白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又缓慢地变作十指相交,将他的手缓缓握进了掌心
看似温和却强硬的压制。
让烈火焚心的恶兽冷静。
穆离渊低头舔了下江月白的手指。
破碎的灵符金光散做尘埃,又在江月白脸另一侧重新汇聚成形。
“身为外物,动中取静,心宁则气通,顺脉以生灵”江月白闭目低念,“足稳胫沉,肩游臂轻”
穆离渊动作一僵。
剑法口诀。
江月白居然
在给传音那端的人念剑法口诀?!
穆离渊心底的怒火烧得更烈了。
教人用剑,在他心里,是极度浪漫的事情,因为他的剑法是江月白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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