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门口的人堵了回来。
“这个时候不好吗?”
云桦踏进了房内,暗红色的长袍衬得他原本温和的眉目显出几分刚毅,但也平添几分阴沉,“这个时候,可比任何时候都要合适。”
在沧澜门内成婚,只有一个门派的观众。
仙门武宴,只有二十六家的修士。
易宝雅会,不过多了些散修。
而此时的灵海之境,聚集了全三界所有的修士!
他云舒棠已经在万众瞩目之下,斩开了灵海禁制——远比当年江月白斩开天机门禁制要风光无限得多!
他要好事成双,继续在这片崇敬之中延续他的风光,迎娶当年江月白没有娶到的女人!
再没有比这个时候,更合适的时候。
云桦一步步走近黎鲛,将她逼进角落,低哑地说:“别再想着江月白了。清风明月都是假的,你要是了解真实的他,说不定和我一样,会觉得想要作呕。”
黎鲛记着秦嫣的话,什么都没有反驳,只无言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没见过他最肮脏的一面。”云桦缓缓说,“我,见,过。”
见过他卑微跪伏在别人身下。
见过他清冷的脸侧晃荡着湿汗。
见过污浊的痕迹顺着他苍白的皮肤流。
每一幕画面都深刻脑海,挥之不去。
云桦曾经那句话没有骗黎鲛——他的确经常回忆起江月白尸体的惨状。
明明那些伤痕都在江月白身上。
云桦却觉得屈辱,丢脸,难以言说的厌恶。
“你被他的外表骗了。他配不上你、给不了你想要的。”云桦看着黎鲛的眼睛,“但我可以。”
那样肮脏的人,凭什么能得到最纯洁的沧澜雪山明珠。
从小到大,江月白从来没有讨好过巴结过黎鲛,他为黎鲛付出的,远不及自己多!
凭什么能得到黎鲛的心?
黎鲛强忍着想要逃离的冲动,迎合着笑:“我知道师兄可以”
“知道?”云桦伸手捏起黎鲛的下巴,仔细看着她每一个细微神色,口吻怀疑,“既然‘知道’,为什么方才露出那种表情。”
“师兄的天机剑破了飞升前辈留下的凌云禁制,当世无人能及。”黎鲛知道云桦多疑,努力将语气放得自然,解释道,“我只是以为师兄心思应当还在灵海,所以刚刚提到婚礼才会有些惊讶”
“无人能及?”云桦打断她,微微俯身,“这回又不说,‘我一辈子都比不上江月白’了?”
“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黎鲛继续笑着,“我多年没回仙门,只觉得‘风雪夜归’才是天下第一剑,如今见到了天机剑风采,想法自然变了。”
“天、下、第、一、剑。”云桦缓缓重复着几个字,而后露出一个冷笑,“果然。”
果然,女人无情,只认强者,不认真心。
从前他没有天下第一剑,再殷勤的真心都被弃之如敝履。
如今有了天下第一剑,所有的恶意都可以被原谅。
云桦松开了黎鲛,视线掠过她,望向窗外的灵海。
金色的灵波起伏,如同那日仙门百家朝他挥舞致意的手。
“云掌门!”屋外有修士道。
“说。”云桦没回头。
“这”那修士犹疑了一下,“事关灵海”
云桦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黎鲛的脸上,语气别有深意:“说啊,当着掌门夫人的面,有什么是说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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