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衫彻底被撕裂了,黑发散落得到处都是,显得他整个人更加苍白。石壁烛台的蜡液坠下,刚好落在锁骨,绽开一点血泪般的殷|红。
“是啊,这么久了,”穆离渊用铁链绕过江月白脖颈将他锁在刑架上,“这些东西却还没舍得对师尊用,太可惜了。”
江月白没有任何反抗,平静甚至顺从地让他拉开双臂双膝,直到穆离渊点亮了红烛,江月白的身体才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在烛火晃动的光影里闭上了眼。
因为对面有镜子。
“我想”穆离渊在江月白耳边低声说,“在师尊身上留下我的东西。”
江月白没有睁眼:“你不是留过很多次了。”
穆离渊喉结微微滚动:“那是在里面”
江月白淡淡道:“不止吧。”
明明自己才是施罚的掌控者,可穆离渊心跳却越来越快。
只因为江月白轻描淡写的几个字。
的确不仅是里面,每次混乱的交缠结束,他都要借着癫狂的余温宣告征服般弄脏江月白很多地方。
穆离渊深吸口气,猛地拔开匕首,密室中回响着短刃出鞘的寒颤:“我想在人人都能看见的地方,留一个我的东西。”
江月白没什么表情:“来吧。”
尖锥刺破皮肉,又深入骨髓。
江月白什么声音也没有出,只把手指攥进了掌心。
江月白左肩锁骨被穿上了一只雕刻魔纹的银环,银环底部坠着一只铃铛——这是魔族对奴隶打的印记。
烛光摇曳下,银环里侧淌着血珠,像在垂泪。
这个印记,不仅能看见,而且能听见。
铃铛轻响,银环上的血滴下来,穿环处又渗出了更多。
穆离渊俯身半跪,盯着那些血珠,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每次看到江月白流血,他都像缺水似的嗓子疼痛干涩,想要把江月白流出的血全都喝进嘴里,咽进深处
江月白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
刚好对上他渴求的目光。
“你知道么,你每次这样看着我,”江月白微微垂下眼睫看着跪在身前的人,轻而哑的嗓音带着若有若无的轻视和慵懒,一字一句缓缓说着,“发疯地撕扯,急不可耐地流汗,我就知道你什么都不会。”
穆离渊的脸侧鬓角确实都在淌汗,黑发沾贴在皮肤,湿淋淋的眼睫像墨水融化开了。
他没有反驳江月白的话。
他已经被江月白激怒了太多次,听到这样的羞辱也没发火。早在第一次时江月白就戳穿过他“一点经验也没有”,他那时气得把人一遍遍折腾,现在不想再气了。
毕竟每一次生气,在江月白眼里都又是一场幼稚的笑话。
穆离渊收回了目光,给江月白解了锁链,尽力不碰到锁骨的新伤,动作小心翼翼,几乎堪称温柔。
“今晚月色很好,”穆离渊的语气也很温柔,跪在江月白身前替江月白挽好衣带的结,“我带师尊去看看,好不好。”
夜寒风急,却将篝火的热焰吹得更高。
穆离渊走下高殿长阶之时,其余魔族都识趣地隐匿退去。
九霄碧空,月明星稀。
的确是个不忍错过的良夜。
穆离渊横抱着江月白走在残雪未化的寒夜里。
江月白的白衣下摆随风飘出很远,像一朵暂栖怀抱里的云,轻飘飘的,近乎虚幻,也许晚风再吹一吹,这片云雾就会彻底消散。
穆离渊的衣袍冰凉,但掌心的温度如炙火,隔着层层衣衫仍然烫得吓人。
江月白闭眼想要休憩,可灼热的温度贴着,让他不得不清醒。
他睁眼是因为一阵花香。
很熟悉的芬芳。
紫藤。
淡紫色的花团在月色下像雪,垂落的枝条像悬挂的冰。
与漆黑的魔界暗夜格格不入。
江月白被放在了摇晃的紫藤秋千上。
穆离渊替他整好散落的衣摆,又顺着衣衫布料的线条缓缓上看,看向他的眼睛:“师尊从没有坐过秋千吧。”
沧澜山的春寒峰上有棵千年紫藤,穆离渊在紫藤树下做了秋千。
穆离渊自己坐过、纪砚坐过、晚衣坐过,江月白从来只远远地看着三个徒弟。
三年前春寒峰大火肆虐,紫藤被砍裂,秋千也断了。
“我想和师尊玩一个游戏,”穆离渊低声说,“很久之前就想了。”
江月白无声地说:“什么。”
穆离渊把绕在江月白手腕的紫藤花枝解开,并拢江月白的双手捆起来:
“我想看师尊从高处坠下来。”
从遥不可及的神坛跌落,从不能染指的高台坠下。
落在没有旁人知晓的阴暗泥沼里。
秋千被用力推起,狂风也跟着作恶。
江月白的衣衫散开,真的成了风中的云。
太高了,连深蓝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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