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弟子的脖颈,带着血沫肉屑的毒蛇重新飞回主人的手中。
暗金黑袍如乌云翻滚,鲜血的气味在风中散开。
穆离渊用指腹蹭了脸侧迸溅上的鲜血,缓缓送进唇齿间:“味道不错,我不介意再多来几个。”
诛邪阵最前排的弟子个个脸色煞白。
但没有人松剑撤阵。
即便他们的双手都在剧烈颤抖。
“江月白。”穆离渊一步步向前走,重复着这个名字,“江,月,白。我为何叫不得。我偏要这么叫,你们又能如何?嗯?”
阴寒魔气张扬逼近,弟子们不受控制地缓缓后退。
步履移动,光影错位,余晖落在穆离渊的侧脸,勾勒出鼻梁与薄唇俊美的线条。
是周围尸山血海里唯一的温柔。
也是唯一的残忍。
日光在远山之后一寸寸隐匿,不敢再看这场血腥屠杀。
无数魔兵黑雾化形,无声落地,如同漫延的洪水,迅速占满了山谷!
夜空上升起一轮恐怖的血月,仿佛无情苍穹用流血的眼睛注视着即将被屠戮的生灵。
穆离渊张开手掌,一把黑红交错的长剑在暗夜中显形!
浓烈魔气令天地色变,好似漆黑晚风中凭空张开腥红巨口。
“好看吗。”穆离渊的手指在魔息缭绕中慢条斯理地抚过剑刃中央的血石,“九千九百名金丹修士的头骨炼出的玄石,只配镶在我的剑上做饰品。”
没人回答,也没人能回答。
阵中的弟子被魔气侵吞淹没,一排一排七窍喷血,跌倒在堆积的尸山里。
“如果江月白不出来见我。”九霄魂断的剑锋扬起,对准了沧澜山巅,穆离渊燃烧杀意的眸底晃动着仙山的倒影,“今夜,我就把沧澜山,夷为平地!”
破碎的紫藤花瓣随风翻舞,穿过陡峭的天幽峡、飞过宽阔的云渡河、飘进寂静的饮梦谷。
冷风缓过,花瓣滑下白衣,落在苍白的手上。
修长的指节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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