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之前谈好的事,现在谷家人变卦,出尔反尔,让他的面子不好看。
谷家父子在云乔的协助下签署了委托手续,并缴纳了五万元律师费后。方轶将欧阳杰三人送出了律所。
“师父,我怎么觉得谷浚是个大忽悠啊!说的话四处透风,漏洞太多了。”云乔抱着委托手续,跟在方轶身后进了办公室。
“你说说看,都有哪些漏洞?”方轶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水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第一,当时奥迪车被扣的时候,他告诉交警,车是借的,后来他去公安部门又说车是买的,前后说的差太多了。
如果奥迪车真是从二手交易市场买的,为什么他要撒谎说车是借的,在极度紧张或者感觉自己很冤的情况下,谷浚不应该选择说实话吗?除非他心里有鬼,一开始编造的借车谎言无法自圆其说。”云乔坐在方轶对面歪着脑袋,眨着大眼睛,解释道。
“嗯,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二手车交易市场买车的事也有漏洞,关键人赵新消失了。
如果二手车交易市场确实有赵新这个人,那么谷浚说的是真是假,一问便知。如果没有这个人……”方轶的话说到一半停下了。
“师父,那咱们要不要去谷浚说的那个二手车交易市场问下,看看这个赵新是真是假?”云乔问道。
“不用,警方应该早就去过了,等案卷到了检察院,咱们阅完卷就知道了。不过我猜警方有可能查无此人。”方轶若有所思道:“你接着说,还有什么?”
“再有就是交易时,谷浚为什么会带十万元现金?现如今手机支付、网上银行、刷卡、手机银行哪个都可以方便快捷的完成交易,为什么他偏偏选择用现金?不合常理!
如果他父亲谷总用现金交易,我可能信,因为煤老板的车后备箱里常年备着现金,用于应付各种突发事件。他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没理由啊!”云乔说道。
“你怎么知道煤老板喜欢带现金的?”方轶好奇的问道。
“师父,您别忘了我家可是晋省的,这种事见的太多了,以前煤矿上出事,家属就认现金,给银行卡都不行。
所以最快的解决方式就是直接从车后备箱里拎出现金往桌上一摆,全解决。银行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开着,at机对取款数额有限制,所以煤老板都喜欢带现金。”云乔很资深的说道。
“嗯,有道理。还有吗?”方轶继续问道。
“再有就是这个赵新收了他十万元现金后打了收条,但是谷浚却说找不到收条了,从他买车到现在才半年,十万元的收条,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丢失?
我觉得他在说谎,想把所有的事都推到这个赵新身上。而警方又找不到这个赵新,从而查无可查,不好给他定罪。
还有,既然他联系不上赵新,为什么不去车管所查下车主信息,联系车主说明情况后,办理过户?”云乔说道。
“嗯,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然后咱们该怎么办?”方轶微笑着问道。
云乔挠着头,想了半天:“师父,这案子漏洞太多,事实在那摆着,我找不到辩护的点,要不……还是算了吧,跟当事人实话实说。”
“首先我同意你的观点,这案子疑点太多。但是警方认为谷浚涉嫌窝藏赃物罪,有可能也没有确实的证据,跟咱们一样。
这案子如果真是如此,我觉得咱们还是有发挥的余地的,反正大家都没有直接的证据,这案子唯一能确定的是,涉案奥迪车是失窃车辆。”方轶沉思片刻说道。
“您的意思是……浑水摸鱼?”云乔一脸懵懂的说道。
“浑水,可以有,但是不一定能摸到鱼。”方轶认真道。
“咱们要给他做无罪辩吗?”云乔追问道。
两罪存疑
“可以往这方面努力,但是没有证据,法院很难采纳咱们的辩护意见。我觉得这案子只能在收购赃物罪和窝藏赃物罪之间取舍,把这个案子往‘两罪存疑’上靠。”方轶说完看向云乔。
“两罪存疑?”云乔的眼神中释放出迷茫的光。
“对,就是‘两罪存疑’。在量刑上,收购赃物罪要比窝藏赃物罪轻,毕竟一般行为人收购赃物是为自用,危害性要比窝赃小。
在司法实践中,‘两罪存疑取其轻’规则的运用,还是比较常见的。”方轶的话等于是在给云乔吃小灶,这种案子不是每个律师都能碰到的。
“您的意思是,咱们要往收购赃物罪上辩护?”云乔顿悟道。
“不是,咱们可以按照谷浚的说法辩护,毕竟之前他跟公安机关就是这么说的,他自认为无罪,是受害者(不论真假),咱们如果硬说他有罪,他肯定炸窝。
咱们辩护的目的不是让法官判被告人无罪,而是让法官对公诉人所说产生合理怀疑。
其实从现有证据上看,被告人对奥迪车是失窃车辆的事是存在明知的可能的,最终法官有可能认定被告收购赃物罪。这是一种辩护策略。”方轶解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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