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醒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浑身的疼好似被人将四肢硬生生扯开了,然后再次组装回去,只是拼凑的人动作太粗鲁,将她弄得好疼好疼。还睁不开眼儿,她只能大口大口的呼着气,想要缓和身体的难受,逐渐恢复功能的鼻子嗅到了某种诡异的臭味,不自禁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呕好恶心!这是什么味道?简直是令人无法想象的臭气熏天极为勉强的,缓缓伸手探着身下。她好像压着某些东西,却又摸不出是什么东西来?她试着撑着疼痛的身子坐起来,睁开酸涩的眸子,就着昏暗的光线打量环境,谁知入眼的竟是遍地的——尸首?!好多好多,一时之间教人数不清数量的尸体有完整的、不完整的尸块;有皮肤上还保留着血色,像是才刚死去的,也有早已腐烂长蛆的,更有像是年代已久,早化成枯骨的她瞬间苍白了脸,差点就当场恶心呕吐了出来。不是让满地的死人给吓到,只是让空气中那股难闻的腐尸味给熏得难受。生在不寻常的家庭,那一天到晚上门来寻仇的、想绑架她与兄长好向家人勒索的,以及用着任何可笑名义想来讨点好处的,不管是以上哪一种人,往往都会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变成死人她那拥有一身高深莫测功力的爹爹可不会轻易放过意图对他们不利的人。死人,不管是死的多惨的,她都见过;只是像如此大数量的,这还是第一次瞧见。现场约略估量,少说也有百来具尸体。终于知道为什么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跌下,没把自己摔成碎片,半途让爹爹的软剑卷住身子缓了落下的势子,然后又有这堆尸块当垫子真要摔死可也不容易了。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是她抬头向上望了望那几乎跟天一样高的崖顶,无声地叹了口气。这里并不是一个适合等待救援的好场所,她想。至少这种可怕的味道,她半刻也不想再忍受下去了。可是该要怎么离开?着实让人伤脑筋呢“大肥豹,你瞧我是不是在作白日梦?我竟然看到一个小仙子坐在死人堆上皱眉哩哎哟,死肥豹,你捏我脸干嘛,想打架是不?”“你会痛?那我应该就不是在作梦了,我也看到了耶!咦?小瘦鸟,小美人往我们这边看过来了耶噢,天老爷,她居然还向我们招手你你说,她是不是是不是那个啊?”王大豹狠狠打了个冷颤,看了看远方染得一身是血的小姑娘,又瞄了眼满地的尸首,第一次觉得这个地方阴森森的,很恐怖。“哪个?你你是说,是啊?”没敢说出“鬼”字,红鸟儿怯懦的缩了缩身子,直接躲到壮得跟座小山没啥两样的同伴背后。“哎哟,你别推我啊,你平常不是胆子挺大的嘛,老看你放毒杀人连个眼儿也没多眨一下,怎么现在变这么胆小——”“哇哇,你小声一点,嘘嘘,不要说话,你没瞧见它一直在跟我们招手啊啊,它站起来了我的老天,它要走过来了呀!”难不成是夜路走多了,真遇见鬼了?眼睁睁看着一步步缓缓走过来的“女鬼”吓得动弹不得的两个大男人差点像娘儿们一样放声尖叫。愈来愈近、愈来愈近披头散发的“女鬼”迈着不稳的脚步,踩着一地的尸体,缓缓的朝他们而来。就在抱在一起瑟缩发抖的两个人求神告佛,甚至开始愚蠢至极的念起“阿弥陀佛”时,那个“女鬼”突然像是筋疲力尽,竟直接扑倒在地,然后就一直没再爬起来。咦?不会吧,原来念阿弥陀佛真的有用?红鸟儿戳戳同伴。“去,去看看呀!”“为什么要我去?”王大豹本能的想往后退,却发现右脚竟然移动不得。“你干嘛拉着我的脚?要看自己去看啦,我我要回去了。”管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既然不会动了,那他还是赶快回去烧香拜拜比较实在啦!“神经病,我没拉你啦!”怕他不信,红鸟儿还证明的举高自己的两手。一只、两只,小瘦鸟的两只手的确都在,这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那王大豹一张黑脸倏地惨白。那究竟是谁在拉他的裤管?仿佛在回答他心里的疑问似的,那个小小不知名的力量又从下方扯了扯他的裤角,甚至还有逐渐往上攀升的趋势瞪着地上,双眼爆凸的红鸟儿嘴巴张张阖阖好多次,却始终发不出个声音。“妈妈妈呀,救命啊啊——”两个大男人同时发出有始以来所能发出最尖锐的嗓音。“你们在耍什么宝?还不赶快把尸虫捡一捡?可别告诉我你们是舍不得离开这里。”不温不凉的语句讽刺得很,可此时听来却恍如天神下凡救世的圣乐,当场震醒了抱着发抖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哇”了一大声,两人连忙攀住救星。“庄庄主,死了死死死——”红鸟儿几乎是整个人全爬到主子背上去了。“你才死了,你庄主我活得好好的,一根头发都没掉。”“有死人哇”红鸟儿很孬种的抓住主子的背死也不肯放。真是彻底的废言!死人谷就是专门拿来丢死人的,没死人,难不成还能有美人吗?切!白衣男子撇了撇嘴角,为了维持住一身佳公子的完美形象,很努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个头壮硕的王大豹见状,也想依样画葫芦地学同伴也黏过去。“不是死人,是有鬼鬼鬼”他双手大张吼着扑抱过来。哇勒他及时后退一大步,躲开王大豹的正面来袭。开玩笑,让那大家伙一扑倒,就是不死也剩半条命。他只是外表长得高大,其实不过是一般不懂武的寻常身子,哪禁得起这么一撞?这两个家伙八成忘了他是现场唯一不会武功的“活人”“鬼个头啦,你们都几岁了,还在相信那种只有三岁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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