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
易慈帆疑惑地说:“季歌,你指错方向了,村子不在那边,而且而且我们不就是”
“慈帆,”李季歌沉声道:“诅咒是解不开的,这种捉妖的人我见过太多了,哪一个不是信誓旦旦一定能解除诅咒?最后拿了我大哥的钱就跑了,全是骗子!”
“可他看起来不像骗子。”
李季歌冷笑道:“江湖人是最不可信的,如果不是那些坑蒙拐骗的人骗了我爹,拿走了大部分的家当,我大哥也不会那么辛苦,从学院里退学回来,靠种地挑起养活一家人的重担。你知道吗?我二哥以前的功课全是大哥教的,我是真的恨这些人,毁了我家,毁了我大哥。”
易慈帆看着他,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都过去了。”
李季歌没有应声,而是将装满的水袋递给他,道:“再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出发吧。”
19
“你就是李季歌带来的人?叫——易慈帆?”
谢华渺端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垂眸看着手里拿着的一张薄薄的纸。
易慈帆有些明白为什么李季歌说他不好相与了。
这个东家打扮得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了。
他是一个身量很高的男子,宽肩细腰,偏偏穿着一身粉紫色的长裙,长发在脑后挽了个垂髻,翡翠的簪子斜插着,若只看背影,倒是十分慵懒。他的脸上薄薄地敷了一层粉,斜眉入鬓,嘴唇上涂着鲜红的口脂。
他本是风流英俊的长相,脸庞轮廓深邃,眼眸明亮,眼角吊起,天然带着一股子傲气,看着就十分擅长与女子眉目传情。然而他如今的打扮却与他原生的样貌格格不入,锐利的五官被脂粉软化,平白添了不少阴柔。
扮相不男不女,他的嗓音也有些尖锐,似乎在刻意模仿女子的声调。没等易慈帆说话,他又继续问了下去。
“识字吗?读过几本书?做没做过生意?胭脂水粉识得哪些?金石翡翠呢?统筹算术都会吗?知道算盘怎么打吗?”
一连串问题问下来,易慈帆光是听着都有点头晕,他一边想一边慢吞吞地回答,谢华渺听完后也只是淡淡地点点头,不说好也不说坏,脸上看不出来喜怒。
再之后他就不理他了。
易慈帆心中忐忑,立在原地,也不敢随意乱动,只能用余光偷偷地瞟他。
李季歌跟他说过东家的姓谢,谢华渺,狡猾如同狐狸,心思深沉得谁都看不出来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或许他是在故意敲打他。
易慈帆一边想一边悄悄地动了动已经站麻的腿。
他自以为动作幅度很小,却没想到面前的谢华渺一下就抬起了头,那双锐气逼人的眼睛就直直地看向他。
易慈帆吓了一跳,也呆愣地回望着他。没一会儿,谢华渺就转开了眼睛。
他卷起手里的账本敲了敲手心,漫不经心地道:“就这一会儿就站不住了?”
语含讥讽,不知是性格如此,还是故意针对。
易慈帆好脾气地回答道:“没有,只是昨天走了一天的山路,现在腿有些酸痛。”
谢华渺兴致缺缺地挥了挥手,“你去让李季歌给你安排活干吧。”
这就是答应了。
易慈帆立刻笑起来,“谢谢东家!”
他弯腰退到门外,轻轻地关上门,一转身就看看李季歌脸上关切的神情。
“怎么样了?”李季歌与他并肩向外走去,压低了声音问道。
“东家同意了,说让你来给我安排工作。”
“太好了。”李季歌似乎早就有了打算,先是将易慈帆带去库房领了一床被褥,再将他带到伙计们晚上睡觉的房间,指着通铺说道:“你是新来的,我不方便将你安排在我的房里,只能让你先睡在这里了。我们店的规模不算大,算上你一共也只有五个伙计,一个管柜台,一个管账目,两个负责制作膏脂、雕琢玉石。店里人多的时候,柜台的伙计就会忙不过来,你先去柜台做事吧。”
他把店里卖的东西一样一样说给他听,易慈帆来不及用笔记下,只能一一记在心里,怕自己忘记,就翻来覆去地背诵,连晚上睡觉也不敢停下来,因为他明天就要开工了,他想要尽力做好分内的事情。
20
虽然晚上没有睡多久,可易慈帆觉得自己的精神还是很好。
他担心自己会遗忘李季歌跟他说的那些资料,又担心自己嘴笨说不出什么哄人的话,他预想了千万种出错的可能性,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上工的第一天就被来店里的姑娘们调戏了。
这座城名叫芜城。虽然名字里带个“城”字,可面积却并不算大,顶多算个镇。芜城地理位置偏远,民风开放,因为人口少,所以女子也要下地干活,打工挣钱,因此常能见到女人出没在大街小巷,为女人专门开设的店铺也随处可见。
谢华渺名下的店铺名叫“落霞轩”,听起来颇为文雅,店内摆放着各色胭脂水粉、玉佩首饰、绫罗缎匹,可谓是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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