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吼叫,样子不比床上缓过来喘虚气的男孩好上多少,他捂着心口像被吓得不清,就是不知道这反应到底是见鬼还是被捉奸在床,转过身就往阳台上跑。
这臭讲究吓得连毛巾都掉了,裹在窗帘后面只露出泡沫后脑勺,溃逃之果断连床上的男孩都看呆了,他坐在床上左右转着脑袋,拿不准自己是该跪地求饶还是跑去跟意哥一块儿瑟瑟发抖。
“噗!哈哈哈哈哈!”从下午起就压抑的笑意终于爆发,仇言浅笑得前仰后合,他想说对不起但这真的很好笑,还有这是他第一次捉奸还请各位多加担待,青年走进房间就像走进某出荒诞的狗血恋爱喜剧,还是个业务不纯熟的新人演员,拎着保温桶而不是扫把帚闯入现场,气势汹汹地破门而入却没忍住哈哈大笑,想不出一句愤怒质问或者心碎哀求。
仇言浅在安静的夜里肆无忌惮地大笑,沈意深认出他了,探出脑袋一脸的莫名其妙混杂着劫后余生胆战心惊,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吗?可是今天一整天真的都很好笑,他遇见了好多有趣的事情想要跟沈意深讲,分享一下忙碌社畜生活中不那么糟透的地方,想要这个人跟自己一起高兴,好庆祝一下今天这个无足轻重的日子。
床上的男孩看着笑到摸着眼泪的黑衣男人,更加惊恐地缩成一团。
仇言浅笑完在心里疑惑,什么情况?这难道不好笑吗。
在场除了男人之外好像都没有开口的意思,这难道是捉奸潜规则之类的吗,仇言浅想了想决定遵守,恢复上班时那张生无可恋的死脸,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怎么不跟他一块儿洗澡?”
漂亮男孩盯着他确定了会儿是人是鬼,脑子还是没反应过来这人其实是个来捉奸的原配,主要也是仇言浅刚刚那样子凌利得就像个冷血杀手,进门就笑证明这得是个变态杀人狂,粉色保温桶里是他特制的凶器,刷刷两下就能送房间里两手无寸铁的弱鸡上天。
不过自己的话,应该上不了天的吧。
他脑子里吐着槽,面上却挂起了正气凛然的表情,“按流程来讲,”他表情认真得像是在介绍面试,“洗澡这个流程一般都是在事后进行的,浴室里面迷蒙蒙一片脸脸屁股屁股没差别,体现不出颜值优势,而事后顾客爽也爽了看也看够了,再进浴室就别有一番体验了。”
仇言浅端详了会儿漂亮男孩的脸,发现确实很好看,不说话的时候有种雌雄莫辨的美。
“叫我小乐就好,”小乐姿态端正得像教室里的学生,竟然当场拉起了家常,“我今年二十五了,哥你怎么称呼?”
还好不是未成年。
仇言浅瞥了眼惊疑不定的沈意深,青年冲他无辜地眨眨眼,露出了个讨好的笑,挪着脚步钻到浴室里去冲头发了。
“我叫仇言浅,”他又感到有点好笑,扯了扯嘴角好像下一秒就能吐出来,“今年二十一,用不着喊我哥。”
“哦哦,”小乐若有所思,他也看见沈意深镇定自若地回了浴室,就好像这个突然上门的男人在沈意深的世界哪里都浑然天成,无论在与不在都不会叫他忧心,小乐指了指门还是喊了哥,有点好奇地低声问道,“哥你是找意哥有什么事吗?”
仇言浅点点头,笔直地站在那里像长在房间的盆栽,他把保温桶搁桌子上随口答道,是啊是啊,是找沈意深有点事情。
小乐憋了半天没憋住,还是没忍住问了这句让他恨不得回来抽自己两大嘴巴子的话。
“那能问下哥你大晚上找意哥是为啥不?”
“来捉奸啊。”
“不然谁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找人啊。”
“当然是来捉奸啊。”
黑衣男人说这话时还在往外盛汤,雾蒙蒙的水汽和排骨汤的香味在这个没有丝毫人气的豪华套房里极为突兀,小乐接收到这话时大脑还没来得及处理就被这肉香味勾走了心神,职业素养极强的他已经几天没有沾荤腥了,为了保持纤细美感的身体他每晚睡前胃壁延至食道都灼烈得像有热砂翻滚,好像从婴儿那声喊饿的啼哭起,他就一直伴随着这种饥渴感辗转入眠。
赚钱嘛不辛苦,再说他也早就习惯了。
小乐认真描过眼线维持着勾人情状的眼睛略微呆滞,他毫无形象地狂咽起口水来,无端想起很久以前年夜饭邻居大婶送来的一大碗汤,热气腾腾的碗里飘着细碎的葱花,筷子捞了又捞也只是带起些滤不掉的碎肉,这样也很开心的父母平分给孩子们趁热喝掉,笑起皱纹。
他现在已经记不起味道了。
“不知道好不好喝啊。”
无论好事坏事唯一优点就是窜得比谁都快的沈意深应声抬头,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在那两句的话的功夫冲干净头发顺便吹了个发型,碎发垂下敛住眼神时颇有忧郁帅哥味道,他捧着不锈钢碗猛灌两口,顺嘴回答了小乐的问题。
“贼香!”
勾搭上沈意深后小乐自以为摸清了这个轻浮富二代,但在他脑子终于转过来后,看着眼前这个喝着捉奸男友送来的汤、也不在意是否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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