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槽里,搁着一盆等待下锅的绿豆。锅子上的水已经煮沸,啵啵啵啵地吵得冥思的人心烦意也乱。素手搅啊搅的,绿豆都搅光了。“我不是故意嘲笑你绿豆眼的,其实你的眼睛要比绿豆好看多了。”伍莎莎对着绿豆说话,手背不忘偶尔擦一下塞住的鼻子。还有啊,其实想起来你人也不坏,虽然一开始看你呆呆的面无表情,发起脾气来又很可怕说到这里,你的没礼貌也很叫人生气呢。”他那么坏,可是她就是想他想得紧,想得吃不好睡不着,想得经常做错事,幸好她的衣食父母是娘亲,不然,她的“中游”——中国无业游民史——简直可以写成一本书了。“对于你的赞美我应该说谢谢吗?我本来就这长相,你不会要求我去整型美容吧?”一道低沉的声音凌空而来。伍莎莎一僵,身子很缓慢的转过来,因为睡不好出现的两道青色痕迹,明显的挂在眼眶下作为难以安枕的铁证。她先是想夺门而出,后来发现这里是她自己的家口,这才抽回跨出去的脚步。咳,她真没种,干嘛像老鼠见到猫非要抱头鼠窜不可!姜浙东先观察她的脸色,确定没有被扫地出门之虞,才更进一步吸嗅属于她的轻甜香味。老天,他想了多少天的香气,叫他孤枕难眠,家中地板都快被他踩出一条路。“你吓我,好可恶!”她本来是要板着脸的,可是声音中娇嗔成分又多过一切。“我可恶所以你打我泄愤,现在气消了没?”上次不欢而散前的耳光还留在他的印象里,非常、非常的深刻,大概一辈子都很难忘了。这女人老是让他想忘也忘不掉。被打耳光唉,不去想了,多想,对男性自尊有着无言的伤害。伍莎莎擦着湿答答的手。“打人不是好示范,我不应该那么冲动打你的。”打了他,她的手又麻又痛,哪有什么快感。“事情过去就算了,只是”姜浙东宽宏大量的用两手食指打个叉,表示不可一而再。“千万不可以再有第二次了。”“我会尽量啦。”总之,可能是无限大的。这种事情实在没啥好继续讨论的,再谈下去,他节节败退的次数可能会破了水银柱的极限,还是打住就好。“我没吃过你亲手煮的绿豆汤。”他已经兵临城下,伸手就能摸到她。“这是要给盖房子的那些师傅吃的点心,别把你的魔掌伸过来。”她冷不防泼他一桶冷水。“我来帮你,你有电锅吧?”他对冷水免疫。“有。”她不意识的回应。“用电锅要比瓦斯炉快多了。”重点是一锅煮到底,不用频频分心来看煮好了没。“这不用你教。”“你跟我一样没睡好,就别再生气,我人都来了”“来了了不起吗?”她明明盼他出现盼得很,却要命的言不由衷。他黏上去,搂住她的腰。“你不要这样。”她觉得全身酥软。“怎样”他埋进她线条优美的颈项,汲取馨香。伍莎莎羞红了脸“你信不信我拿水泼你?”“好哇,共洗鸳鸯浴。”虽然她斥责不断,却让他的手一直环在她身上。“我想吻你,我每天躺在床上脑子里面都是你,我睡不着,几乎无法克制来找你的冲动”她白他一眼,算了,不计前嫌。看在他自动出现的份上。看见她有松软的迹象,姜浙东趁机埋进她白皙的颈子轻轻啃咬。“姜浙东!”她受不了这种刺激,红潮一路从脸蛋烧到两个耳朵,还继续往颈部蔓延。他才不管,他憋太久,久得快要以为自己性无能了。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她的颊,她的下巴,最后停在她红艳的唇。伍莎莎没办法的任他一路挺进深入,他的吻是深沉的,湿润而需索,她先是震撼,继而心神恍惚,胃跟四肢一路狂烧,只能软软的栖在他强壮的胳臂中沉醉茫酥。他终于放开她,而她脸蛋上如痴如醉的样子令他露出微笑。听着他低低的笑声,她懊恼的转过身。“我很高兴你喜欢我吻你,你要是再像上次赏我耳光,我就永远不会在你面前出现了。”“我都跟你道歉了。”她的声音低得快要听不见。“我比较喜欢你化为行动。”转过她,姜浙东比比自己的唇,还努起嘴,像讨糖吃的小孩。她眼波流转,不让他得逞。“这么早,你到底来做什么?”
“那个不重要。”“说。”“给人家一个亲亲嘛。”他简直玩上瘾了。“你不说我走了,我还要给师傅们送茶水。”他们旧址重盖的民宿快要接近完工,剩下水电、油漆跟装潢。“我说、我说。”怎么他的原则底限如江河日下,大块版图哪天消弭于无形还无所知觉呢。“我跟观光局达成协议,我负责下面的海湾盖船场,所有权归他们,行驶权跟航海权抽取的利润归我。”也就是说,他可以公私不分的来见她,只要他想。天天来,时时来,赖着不走都可以。“原来我是顺便的。”完了,他怎么又说错话!非得力挽狂澜不行。“你知道吗,深水港要是启用,可以发展成观光据点,别说每年的利润收益,游客来了,你们民宿的生意就不愁了。”“你说过想改变工作型态的。”他全身充满动力,不是那种可以捆绑在冷气房中埋头苦干的人,他如云好动,天生血液因子中流动着艺术家的脾性。“所以我自动请缨来当监工,每天要盖章开会的事情舍秘书会负责的。”他快乐的找到替死鬼。“你那些朋友会同意吗?”她不抱太多希望。“也许这对他们来说不大公平,可是我的人生我有决定权该怎么去过。”他想过,按照莎莎的个性,她绝对不会要一个每天工作十几小时、没办法按时回家吃晚饭的老公,卸下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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