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迫得了她,她哪怕半推半就,心里也是默许,甚至期待的。
两人三个月不见,她又怎么会真的不想他。
思绪想开些,她闷堵的心思也好了很多,只是垂目看着自己篮子依旧空空,便不由担心待会儿引得姑姑怀疑,于是决定就近摘下几串葡萄作掩。
她弯腰仔细去挑,想着这些葡萄除去供人食用外,剩下的一些还要用于酒酿,于是她便想挑选些圆润饱满的果串来摘。
她正提篮看得认真,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不到半米处的位置,此刻正匍匐着一条剧毒的黑白银环蛇。
吐着信子,半全段的身子缓缓挺立起,分明的攻击之态。
“公主!”
……
率先发现宁芙被毒蛇咬到,吃痛瘫软在地的,是她身边随侍的婢女秋葵。
原本秋葵是看正午日头太烈,贴心寻进来想为公主递一副带帽遮帏避阳,公主雪肤嫩润白皙,除去天生丽质外,实际后天的保养爱护也占重不少,去年与京城闺女们一起出去春游时,公主只晒黑了一点点,便闷闷不乐了半个多月。
担忧这种情况再出现,秋葵带着帽帏进来,又挨着藤列寻找。
地方太大,她几乎找遍了大半个园子,临歇息的间隙,才终于听得一声熟悉的惊叫声,秋葵闻声奔过去,却看着公主一人软在地上,额头密汗不止,又战栗缩身。
她当即作势要奔前去查看,却被公主一声呵住脚。
“你别过来!这里有毒蛇,快……快去叫人!”
秋葵惊得瞬间冷汗浸湿了背,不为看清了那毒蛇黑白的段身,只因公主此刻虚弱苍白的面色,绝不像是单单只受到惊吓,而是实际被毒蛇咬伤。
秋葵强作镇定,忙转身冲外颤音大喊有蛇,公主危险,以此寻援。
瞬间,无论远近相继传来声音回应,而这时,一道奔急迅速的身影从另一藤隙间直接冲破而出,伴随藤架落倒,一男子的挺拔身影站稳现出。
秋葵只看背影没认出此人是谁,对方更是一句都未理她,只干净利索掏出匕首,上前低身将利刃精准插进蛇头中,三进三出后,又干脆地断了它的尸身。
这血腥一幕,看得不远处的秋葵腿都发软。
“有没有被咬到?”
韩烬着急询问,扶起宁芙的肩膀,先从她两只手臂开始查看。
宁芙半阖着目,吓得现在还心慌,更别说小腿处的胀痛感实在鲜明。
她轻轻攥握住他的衣角,出声无力,含含糊糊,“小……小腿。”
韩烬闻言脸色沉下,作势要脱她鞋袜。
“……不可。”
“不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来自宁芙,另一道则来自刚刚寻声奔来的宁芷。
大醴女子重玉足私隐,即便眼下情势危急,宁芷也绝不允许一个与自己侄女毫无关系的外男来褪她鞋袜。
她上前推开韩烬,将宁芙护进自己怀里,连声安慰:“芙儿别怕,特勤奶奶是原上有命的医者,她现在就在园后的小院里,姑姑叫人带你去。”
宁芙忍痛点了下头,宁芷用手绢为她擦了擦汗,而后环视四周,今日随侍同来的都是薄弱身子骨的小丫头,谁也没力气抱动芙儿,而在场男子只有两个,雳绉和雍岐烬主。
几乎想也不用想,宁芷立刻冲雳绉招了下手,“特勤,劳驾你……”
“时间耽误不得。”
宁芷这话还没说完,怀里虚弱的娇娇儿便被身侧突然伸来的一双有力手臂给抢走了。
待她眨眼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抱走十步远不止。
现在不是计较礼数的时候,宁芷咬咬牙,示意雳绉赶紧也跟上去。
……
众人皆围在雳绉祖母云翁奶奶的院子外。
诊病需静,云翁奶奶的规矩是随护不得多余一人,宁芷原本想亲自进去,可不想芙儿被抱进去后就昏迷过去,手里无意识地牢牢抓紧烬主的衣襟不肯放,宁芷没办法,只能退离出来。
不过好在,雳绉是云翁奶奶的亲孙,他留下帮忙碾药便算不得随护人员,有他同在里面,宁芷便不用担心芙儿被那烬主占了便宜。
也不知为何,就好像命里犯忌似的,她每次计划好好,遇到那烬主便总会突生变故……只是眼下,她也想不了许多了,是心盼着自己的亲侄女能福大名声,转危为安。
宁芷伤神,箬兰在旁劝慰,秋葵和冬梅在角落里无声掉着眼泪。
只有宁蓉,面不改色,连装都懒得装。
……
此刻,里屋内。
云翁奶奶瞎了一只眼,诊脉时,她那如隼的独目透着股睿智犀利的光。
片刻,她阖上目,开口直截了当,“伤不及性命,但得把身上残毒吸出来。这丫头到底是你们俩谁的心上人啊,是谁的人,谁就快去用盐水净口,之后脱下她衣裙,抱着她去幕帘里边那间屋。”
韩烬对宁芙的救命恩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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