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宏会意一笑,上前敛起宽袖。
……
另一边。
宁芙依旧不饶,任谢言笙和宁蕖在旁宽解,其怨恼也未消减一二。
宁桀向来是个面冷话少的,谢钧怕他这回又懒得开口,便打算帮忙解释,只是刚要开口却被阻拦,宁桀越过他,走离宁芙更近了些。
“芙儿,二哥知晓你挂念那个失踪的侍卫,自会帮你将此事放在心上。我返回林场,与你谢钧哥哥确认周遭无敌情后,便两人为伴重上覃山,那山体本不高,占地更不大,又经过昨夜一场大火,上面光秃秃的一览既无遗,我们从下到上仔仔细细探查一遍,并未发现任何可疑踪迹。”
宁芙愣住,默了默未有言语,而后转头看向谢钧。
谢钧则如实以答,“殿下方才所说皆为事实。而且,昨夜突起的那场山火,是微臣亲自领兵上山扑灭的,经查,当时点拨出的名单并未有那人姓名,加之冒夜上山的士卒们,皆是十人为一小队,各有领属,若当晚当真有人困于山上,我昨夜便已知晓了。”
所有,昨晚上山之人皆已平安回来,并无一人受困。
听完所述,宁芙背脊僵住,一动不动。
恍惚之中,她忽的想起阿烬不凡的身手,诚然语,若依他的武功,纵是身有旧伤,也很难真的被困。
她起初是太过心急,满心只顾惦记他的安危,根本分不出多余心思去想其他,可现在,冷静之余,又被二哥和谢钧哥哥的平静之述镇醒,她并非真的蠢笨,又怎还依旧毫无察觉异样。
若一人被困,还有可能,可巧合的是,一向与阿烬形影不离的柏青,竟也跟着音信全无。
这一点,怕是二哥和谢钧哥哥在来时路上便已思量完毕,只是顾忌她的感受,这才含蓄着未直接言明。
思及此,宁芙心头瞬间闷堵难受,委屈涌荡,叫她抗拒继续往下深想。
可谢言笙心思却没那么玲珑细致,这会儿想到什么,她便直接无所顾忌的脱口而出了。
“芙儿,懋场位于两国之界,甚至再往西走便是西渝属地,这样的交界地带,各国间为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列守在附近的军队,便只会在规定的范围内活动,如此,倒是很容易被遁逃之人寻机钻了空子……”
“言笙!”
谢钧蹙眉阻拦,宁蕖在后同样跟着紧张。
被身边信任之人背叛,即便对方只是一个位低不足于言道的侍卫,可对芙儿这般在温室惯养,未经过风雨的娇花而言,这未必不是一个很重的打击。
几人又想起宁芙驯奴成功之时,面展的真实成就感与满足笑容,于是不禁跟着揪心。
芙儿定是难受至极的。
可是他们没有料想到的是,宁芙闻言后并未有太大的反应,甚至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平静得出奇,却更引得身边人的不安。
“芙儿……”
宁芙自没有应,她只目光放空,直至半响才缓慢挤出一个极淡的苦笑。
接着,又重复了遍言笙方才脱口而口的两个字眼——
“遁逃……”
逃。
原来,他想出逃的心思从未彻底消失过。
原来,两人彼此言道的喜欢,是她的诚挚,却是他的妄言。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在与南越公主的那场赌约上,他还不如直接省去那套假意柔情的伪装,好叫她能尽早看清冷峻炎凉的现实。
也好过现在。
一场美梦恍然做长,却坠入进不见底的深渊。
在心里,她无声语道,几分自嘲——
阿烬……我甚至还不知,你真正的名字啊。
作者有话说:
嘤,黛黛也觉得虐了,自己打自己两下!
两章!两章后就在雍岐重逢!
不能再多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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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玉京, 一切重新步入原轨。
青瓦红砖,宫墙高高, 深院宫闱里的生活依旧。
稍有不同的, 是这一个多月以来,素来玩心颇重的五公主,竟是耐住性子安静待在寝宫内, 从未主动提及一句要出宫去解闷的话。
秋葵察觉异样,数次想问询公主为何自懋场回来便始终郁郁不乐,了知真相的冬梅却三缄其口, 涉及公主私隐, 她只能寻旁的话语来敷衍。
一日午后。
宁芙午憩完,拿着一方湿帕慢慢擦了擦脸, 之后有些没精神的站在漏窗前吹风, 待倦意散了,这才执起一柄雕工精巧的灵芝式如意,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点锤在肩头上。
秋葵端茶在后, 眼看公主又是这副怀揣心事, 安静寡沉的样子, 终于再没忍住忧心。
她将冬梅的提醒抛之脑后,上前惴惴低语。
“公主,自从懋场回来以后, 您性子变得稳沉许多……”秋葵言有所指地委婉开口。
冬梅在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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