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之意只是允他亲一下嘴巴而已,以此作留转圜余地,绝不是他所想的深意。
看她窘迫模样,韩烬挑了下眉,而后又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她白嫩的小脚趾,眼神深炽,似是喜爱得紧。
“不是吃味别人?”别人的手指。
宁芙什么也不应,只顾摇头,“我没有。”
“没有?”
韩烬尾音扬起,几分清冽逼人,他笑了笑,又道,“也无妨,她没那么重要,我也只是想叫芙儿,对我真的安心。”
话落,她尚来不及思明,便忽觉足背传来股温湿濡热的相贴悸感。
宁芙眯眸,全身猛地僵了个彻底。
半响,她睨眼,入目所及,是他半跪伸前的膝,乌黑浓亮的发,以及发上松木制得簪。
而她的足心,此刻正轻点在他膝上。
他敛颌,肩耸,木簪也颤乱。
很久很久之后,她才恍惚听得他深言。
“芙儿,我今生只为你一人……伏跪低首。”
……
三日后,大醴、南越以及扶桑三国的联合军演行动,于北境边线顺利结束。
此次行动,是为及时应对雍岐置军渭水河岸线的军情之急,依雍岐的综合国力,想要逐一攻破南境三国,阔自身地界版图,在南境三位国君眼里,已成昭然若揭之事。
若非如此,向来边线摩擦不停的三国,又怎么忽的化敌为友,联合作战兵力,以合抗北方强敌。
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小国作战,彼此之间摩擦征伐,最多不过是丢座城池的事,可一旦正面对上雍岐这样的大国,则是被动承冒被灭国的风险。
孰轻孰重,决策者自有思量。
只是,叫三方都觉意外的是,雍岐此番摆出这样大的阵仗,于渭水河岸,整兵列阵以待,仿若时时窥伺,随时都可能举兵全力侵入扑袭,可最后,只待南境三国被迫联合军演完成,实枪实戟地一番辛苦折腾下来,也不见雍岐那边有任何的回应动响。
他们这样沉得住气,实在不像先前作战,那股雷厉风行,动若雷霆的干练作风。
如此僵持几日,众人这才终于确认,雍岐此番发兵南下,大概当真不是为了侵略征伐弱国。
那除此之外,究竟是为何事,竟将雍岐的作战主力军都能轻易发动起来,难不成是最近,雍岐郢都会来什么大人物亲巡?
对此,所有人都想不通。
……
待联合军演行动结束,南越公主也没有了继续在大醴逗留的必要,与她一同前来的众位南越使臣,事毕后也都各自收整行囊,启程归国了。
唯独她和敕禹,因与宁芙相约之事还未有了结,便不得不在驿站多住上几日。
生等无趣,若是平时,南越公主定早没这个新奇兴致,完成联合军演任务后,她自早早回了国,可这回不同,她有足够的信心,不久后能看上一场好戏。
很快,驯奴期限至。
原本月初时,便到了大醴五公主展示驯奴成果的时间截限,可因那奴几番伤重,又得大醴太子宽宏,允给他些养伤的时间,于是耽搁下来的一个月,便只能向后顺延。
于是到了今日,那奴和大醴五公主私下相处的时间已快两月有余,实在算不上短。
不过南越公主对此并不担心。
她知越奴生来敬崇她,更视她为神女,瑶仙,只要她稍稍给出去一点甜头,便足以叫他们对自己忠心不二,甚至哪怕付出性命代价,也都在所不惜。
这样的忠奴忠仆,绝不会轻易被别国公主驯服了去。
即便那大醴五公主的确生得媚骨生恣,风情绰约,可心中信仰,哪那么容易被除缔?
怀揣着这样的自信,南越公主得意洋洋,早早便进了公主府大门,更挑了个最中间的坐席位置,好叫自己待会能近距离亲眼目睹,自己的忠奴是怎么当众驳了大醴五公主的面子,叫她当众下不来台。
除了南越公主与她身边手下敕禹,坐席上陆续坐下谢钧、谢言笙、以及崔易和其他两个副将。
今日地点,是大醴国君择选,其中自隐着一番提醒。
宁桀明晰父皇之意,故而今日除去南越公主与敕禹两个外人在,能在此现身者,都是他身边亲信,或可信赖之人。
如此安排,只防芙儿那边万一出现意外,他好及时作阻,叫一众闲话传不出这扇府门。
之后,他更会直接相送南越公主离京,不给她在大醴民众面前作祟的机会,若她今日真打了什么坏主意,那还真是如意算盘打错了。
而且,宁桀隐约能察,这位向来目中无人的跋扈公主,似乎是有一点害怕他,尤其军演之时,两人难以避免经常碰面,而每一次对视,她都会下意识率先避开眼,露怯而不自知,实在奇怪得很。
嘈杂声落。
见芙儿带着两越奴走进庭院中央,宁桀应时敛神凝目,也想知道在新主和旧主面前,那人会如何作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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