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那小丑东西的襁褓,察看了一番那粉乎乎的小身子。
他看着没什么问题,却又对统帅嘀咕:“这孩子明明迟生了半月,却比太子早生了半月的还小。您那京中豢养奶奴的技术该是多害人呢,好好的小伙子,怀了孕都不长肉净产奶了。”
温雅觉得委屈,这技术又不是她发明的,而且要将云奴调教成奶奴的也不是她。不过考虑到云奴也确实是为了她才被教成奶奴,温雅还是问:“那您有什么办法让云奴少产些奶?”
谁知稳公却又反过来道:“都是研究如何催奶,哪有要减少产奶的?主帅也不必担忧,有的人天生产奶就多,身子也没什么问题。”
得了,好赖话都让他给说了。监国军上下都拿这些老军医没办法,温雅只得等到稳公检查了孩子满意地走了,才到云奴床边坐下。
她本是想仔细看看他生的丑孩子,可床上的小奶奴却会错了意,脸颊泛红地将本就为了给婴儿喂奶而敞开的衣襟又往一边拉了拉,是要给孩子的娘亲也喂些奶。
跟自己儿子抢奶似乎不好,不过在生产后云奴的胸乳又涨大了些,厚实得轻轻一按就能溢出奶来,甚至那两处乳晕也涨得有些肿了。既然并不缺奶,温雅也就俯身去含住了云奴粉红的乳首,只是轻轻一吸就有充足的甜奶盈溢出来。
“嗯,主人……”云奴也忍不住轻叹出声,胸前被吸出奶的地方立刻又被爱意填满,即使腹部以下还因刚刚生产而疼得动弹不得,也不由得小心地抬起手捧住主人的小脸。
怀里同时抱着刚生下的孩子和心爱的主人,云奴只觉得自己就是天下最幸福的男子。
雨沐生下的老大和云奴生下的老二都决定交给康静公主取名和封号,而老二的小名则被温雅取作了“饺子”。
她是见这小丑东西皱巴巴的,着实像个饺子。而雨沐不让管他儿子叫窝窝,云奴却不敢违抗主人,于是这可怜的小东西就真的被他娘亲叫成了“饺子”。
因为主君和侧室同时生产,温雅的营帐就彻底成了月子房,无论何时都拉着帘子由禁卫把守,不再允许外人为公务前来。温雅本人当然也不得不去了将领营区暂住,倒不是雨沐嫌她进出会带来外面的邪气,而是产夫不能坐浴而每日要以流水淋浴,而起居室还要用来烧水,如此便弄得整个营帐里都无法办公了。
也是因此,统帅营帐里暂时变得相当安全洁净,于是雨沐干脆将梅谢也转移到这里休养。梅谢虽然刚摔那一跤时差点小产,但卧床休息了一月后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回来和兄弟们住在一起,玩玩元宵和饺子,还是颇为惬意。
而虽然家里的男人休养的休养、待产的待产、坐月子的坐月子,温雅的正事却也容不得耽误。灭了蛮族一个部落之后,俘虏回来的这些儿童要交给边境百姓家抚养,还要扩充学堂教他们周语。而整编了前锋与后勤部队之后,温雅还要再派遣使团去北边对那些还未遭到打击的部落进行劝降。虽然在北部荒原作战的收益比她预想中更高,但若是周朝过度侵占原本蛮族的领地,反而会使科其国感觉到威胁——她知道彦塔尔可不是省油的灯。
正确的战略是循序渐进,在联合灭蛮的同时支持科其国脱离阿苏朵教廷称帝,让他们在西面得到切实的利益,而周朝才能在东部收割荒原的领土。一年三百天冬日的荒原或许并非良好的居住地,可诸多地理探查的结果表示,那里的地下多半会蕴藏丰富的煤和香火药。
而在忙了半个月这些事务之后,温雅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相比之下有些不值一提的小事还没解决。
离岗后到——已经变成月子房的——自己的营帐用晚餐,温雅直接对梅谢问了:“你现在也休养好了吧,那波雅人该如何处置?”
梅谢原本正朝云奴抱着的元宵和饺子做鬼脸,冷不丁被点到,愣了一下才道:“哦……莱叶已经关了很久,该放他出来了。”
此话一出,便让雨沐想放下筷子训他一顿,却又想到表姐还在场,总得在妻君面前给梅谢留点面子,于是战术轻咳改为夹了块烧鱼来吃。
而温雅也是本想直接骂梅谢是个怂包,差点被人害得小产了,还为害人者找借口。
可她转念一想却觉得此事值得警惕。梅谢虽然在她面前乖巧黏人,可毕竟还是夕国的王子,即使服从了她本人也未必真的会信服周朝的宗主统治。而那波雅国的国君又对监国军怀恨在心,想要策反同为亡国贵族的梅谢并非没有可能。
温雅是相信梅谢的忠心,但梅谢对那波雅国君心存怜悯也是事实。之前讲好了让梅谢教训那波雅国君,而现在若是不顾他反对直接将那波雅人处死,以后这事就会成为梅谢与公主府其余人的隔阂,甚至反倒成了周人暴戾统治的“罪证”。
温雅是不会留后患在身边的。她简单想了个办法,要给梅谢直接看那波雅国君对她的仇恨:若是梅谢无条件选择护她,那还能留着这夕国的小王子;而若是他对于仇恨温雅的人还能报以同情,那就借此机会将他打掉胎儿送回夕国去——正好也彰显监国军并不干涉附属国自治权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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