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对晏珩而言,多高级多震撼的音响,差别都不大,所以就是为了给郑榕买的。
而且有着非常舒适的芝华士沙发,直接能够躺下去,有时候两人碰上休息时,哪儿也不想去,就在这影音室里待着。
选一部剧从白放到黑,什么题材都有可能。
有一次两人狗血剧马拉松,直接放了个台偶,由于剧情太过抓马,看得晏珩一愣一愣的。
刷完后晏珩觉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这部剧上。
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郑榕觉得他当时的表情太有意思了,简直就是个活脱脱的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脸。
所以连着好些天,郑榕都故意学那部剧里的台词逗他。
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要打去练舞室打!
晏珩简直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深受其害。
尤其郑榕如果一定要逗他,他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就算摘了耳蜗,还能读唇语,而且郑榕还会手语。
而这会子,因为郑榕心情不好,晏珩甚至故意选了那部特别抓马的台偶。
郑榕忍不住笑了,侧目看向晏珩,哪里会看不出来晏珩是想要他心情能够好点儿。
抓马台偶放了一整夜,晏珩不知何时睡了过去,但郑榕没有什么睡意。
看着那些令人脚趾扣地的剧情,郑榕也不觉得尴尬,也不觉得滑稽,没有什么太大感觉。
郑榕走到他旁边,弯身,将耳蜗外机摘下了。
但垂眸看着晏珩沉睡的脸,郑榕一直没直起身子来,就这样近近地看着这张就连睡着了都依旧让他心跳加速的脸。
郑榕眼眸眯了眯,缓缓地俯首凑了上去。
离晏珩那形状漂亮的嘴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生理性的厌恶
或许丧失了听觉的人,在其他感官上就会更加敏锐。
哪怕是在睡梦中,晏珩仿佛都受到了这种被直视的感觉,不安地动了动,睫毛轻轻颤了颤,睁开眼来。
两人的距离几乎近在方寸之间。
晏珩的世界寂静一片,有的只是郑榕近在眼前的面容,映着大屏幕放映结束后的蓝光,幽邃深刻,几乎瞧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和眼底的神色。
晏珩目光有些怔忪,似是还没能完全从睡意中清醒过来。
开口时,因为没有戴人工耳蜗,声音略有含混,带着低低鼻音,“哥哥,怎么了?”
郑榕清楚知晓自己刚才心中冲动,甚至阴暗地怀疑,晏珩是不是察觉到了他那些阴暗肮脏的心思。
为了不让他难堪才醒了过来?
可是,此刻晏珩这初醒时惺忪怔忪的眼神,配上含混鼻音的声音,叫着哥哥。
着实有些犯规了,几乎能瞬间扫去郑榕心里的所有阴暗。
“睡你的。”郑榕说道,“我看嘴上被鸡骨头划破的口子好像有些发炎,等会弄点消炎药膏来给你涂涂。”
晏珩有些懵,听不见郑榕说什么。
影音室里此刻的光线暗淡,郑榕又逆侧着光。
晏珩不太能够看清郑榕的口型,究竟说了什么。
“什么?”晏珩眨了眨眼。
郑榕知道他是没能读出唇语,于是直接抬手。
手掌捧着晏珩的脸,拇指按住他的下唇,轻轻揉捻。
嘴唇上的细小伤口泛起刺痛,晏珩皱眉,明白了郑榕的意思。
“没事。”晏珩低声说。
郑榕起身走出影音室,走出去之后,他靠在了墙壁上,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
那巨大的落地窗外面正对着沿江风光带,入夜后江边的灯带亮着璀璨的光。
郑榕面对着那落地窗外璀璨的江景,逐渐将先前心中的情绪和冲动,一点点一点点,慢慢平复了下来。
心中涌现出了一股剧烈的情感,与其说是对晏珩越来越无法克制的冲动。
不如说是这些情感所带来的,日复一日,与日俱增的,对自己的深重厌恶。
几乎让郑榕有了一种生理性的厌恶,这种感觉愈来愈强烈……
他冲进了洗手间,动作急切地将水龙头开到最大,然后在马桶前跪了下去,剧烈呕吐起来。
吐完之后,那种难受的恶心感,才逐渐散去。
郑榕站起身,撑着洗脸池,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苍白狼狈的自己,他惨淡地扯了扯嘴角,镜子里的人也扯开嘴角,像是什么可怜的小丑。
他几乎是有些颤抖着拿出了手机来,编辑了一条消息发送给了小李,甚至顾不上此刻时间已经很晚。
【尽快出脚本方案,有需要学习的技能我可以提前进场】
除了逃避,他已经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郑榕拿着消炎药膏回到影音室的时候,晏珩盘腿坐在沙发上,垂眸按着手机。
耳蜗外机没戴上,所以没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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