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y叉腰:“记者不用坐班就真以为自由了?还想带坏你师傅。”
小安:“……”
许舒夏笑,把手边一张a4纸递给小安, 让她把采访医师协会会长的提纲拟一拟。
小安走开,dy坐到她位置上:“舒舒, 晚上酒吧去么?”
“我晚上有事,去不了。”
“什么事啊?”
见她不说,dy托腮敲脸的手一停,“不是你哥又带你去相亲吧!”
李若熏前两天因为突然有事没来, 改到今晚。许舒夏听dy这么一说倒是被提了一醒,想想这几个月李若熏的作为,越发觉得有可能。
dy凑过来:“舒舒你也快26了,其实相相亲呢,是应该的。就是你这种大美女去相亲嘛,啧啧,不太合适。”
许舒夏静待她高见:“为什么?”
“你想啊,你就往那一坐,还不是来一个男的收割一个,跟割韭菜似的。”dy妖艳地笑起来,“结果呢?你把这些韭菜全扔去喂猪,你一茬都不要。”
“我没有不要。”
dy笑容一停:“嗯?”
许舒夏有些认真地说:“我没有不要,只是还没碰到合适的。”
说完,她拿了杯子起身去饮水机接水。
dy想了想那天在厨房和她的聊天,跟上去:“可是,你不是说心里有个深刻爱着的人吗?”
水冲入杯中,腾起热气。
许舒夏等接满杯,才淡淡说:“爱一个人,并不一定只是爱情。爱,只是一种简单纯粹的感情,就是单纯的很喜欢而已……”
dy:“???”
她跟上去:“所以说,你相亲其实是想找个终身制炮/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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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海广电中心大楼是两栋相连,戏称“裤衩楼”。
新闻频道在左边十七层。
夕阳斜落,许舒夏靠着玻璃墙的窗,看见楼下的广场的停车创出口,有三辆保姆车离去。
手机唔唔振动。
她看一眼来电名字。
从电梯下到负二层,许舒夏立刻听见一声汽车喇叭。
福特车窗滑下去。
留着浅浅胡渣的男人笑,头一偏:“上车。”
“去咖啡厅么?”许舒夏系好安全带,问。
李若熏扬扬眉毛:“去咖啡厅做什么?”
许舒夏:“……”
他反应过来,笑了笑:“今天不相亲。”
车往前开着。
“我把冉冉转到三院了,以后我们不用回诺江看她了。”
许舒夏这才发现自己想错了,用沉默迈过这场尴尬。李若熏倒是越发想笑,被她看了看,他才正色,认真开车。
“这阵子采访顺利吗?”他问。
许舒夏:“还可以,都是些现成的事件,没太多危险。”
“只要没危险就好。”
红灯亮起,福特停在斑马线前。车头前行人来往。
李若熏看着夕阳洒在大厦外墙的干燥光线,眼神沧桑,叹了叹:“一转眼,都六年过去了,我也从小青年变成了老青年。”
许舒夏望着车窗外,很安静。
红灯倒数至60秒,时间还长。李若熏转头,看着女子风骨迷人的鼻尖,依稀能回忆起六年前那个雨夜。他刚好调任去橙花街的第二天。
那握着匕首的清纯少女浑身是血,眼睛兽一样,却淌着热泪。
他刚好巡逻到那儿。
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想活着。”
他本以为,她至少需要花一些时间去看心理医生,或者调节自己,然而把人带回家后的当晚,少女就意识清晰地清洗完自己,吃饭,把手心里攥着的小水晶串起来……
一直到后来,到今天。
她都没再崩溃。
只是手腕上那串手链好似再没取下来过。
每天戴着。
有时候,李若熏都觉得她有点可怕,尤其在见过少女拿着血刀的样子之后。
南栀,实在不算文弱单纯的女孩儿。
“小栀。”
听见这已经很陌生的名字,许舒夏慢一拍诧异地转头。
李若熏笑笑,伸手揉揉她头:“我们到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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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上说,植物人是类似植物生存状态的人类。
除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经反射和代谢能力外,认知能力完全丧失。偶尔外界刺激时会咳嗽、喷嚏、打哈欠。就像一株植物。
余冉躺在洁白的床上,六年如一日的安静。
如同以往每次来探望,许舒夏都会削一个苹果放在床头。
李若熏沉默地坐在椅子上,早不复六年前的青涩阳光,风霜而深沉:“都怪我没用,到现在还没找到伤害冉冉的凶手。”
许舒夏也不知道安慰什么好。
品尝过深沉悲伤的人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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