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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湛生微微一怔，长长的睫毛颤了下。
这个反应，迟锦因当作是他默认，心里没来由的烦躁。她把这个情绪归结于好不容易找到的男主要吹西北风，脾气上来了，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
瞒着她什么意思？还冷暴力她？
贱人纪湛生！
刚好空姐来问他们喝什么，纪湛生之前老被她打，这次熟练地截住她的手，摁在手心里。
跨国航班，他不想喝咖啡，就给自己要了杯薄荷水，又帮迟锦因要了杯苹果汁。
她大力地想把手抽出来，说话很难听：“你是我谁？凭什么帮我点？滚远点。”
这误会有点太大了，纪湛生做不到继续和她保持距离。他把手机递给她，还松了手里的力道，怕把她拽疼了，跟她好言好语解释：“没有谈恋爱，你看记录，她是机构的同学，问我们几号考试，她最近也要考试。”
迟锦因生气地把记录翻到最上面，发现两个人确实没怎么说过话。她退出这个聊天框，从上到下把纪湛生的微信都查了一遍，确保没有不认识的暧昧记录，才撅着嘴把手机还他。
“消气了？”纪湛生不介意被她查手机。
“消什么气？”迟锦因心里确实松了口气，但她还是不爽，“你最近老不理我，到底是为什么？”
被她一问，纪湛生又想起来那天看到的画面。他浑身一僵，身下又有要挺立的趋势，只好若不经意地把手边的桌板移出来，遮住下半身：“没有，我……”
迟锦因听他否认就烦，把刚刚没挥出去的巴掌重新挥他脸上。但她没那么生气了，也就是轻轻拂过，主要是想威慑一下他：“你再否认？你理不理我，我不至于看不出，我哪里做的有问题吗？让你不开心了？”
她说这话绝不是想询问原因然后给他道歉，而是在理所当然地质问他。
他要是敢说她哪里做的不好，她就敢跟他吵一个大架。
纪湛生听在心里，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
他觉得自己太不是人，对妹妹能有这种龌龊的生理反应。但迟锦因最近一直在跟他表达对于自己疏离她的不满……
茵茵是无辜的，她不应该一无所知地承受他自己的道德问题。
——对啊，他为什么要让茵茵承受他的情绪？
纪湛生突然意识到自己最近的刻意疏远有多蠢，是他从最开始就错了。
“对不起，”他道歉，但实在是不想告诉她自己到底怎么了，“我这段时间…有点自己的问题，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
迟锦因嗤他：“你终于承认了？”
她也不打算问具体的原因，有这句保证就够了。为了确保他说到做到，她又加一句：“要是再冷暴力我，我们就绝交。”
纪湛生认真点头：“好。”
想他也不敢了，迟锦因脾气早就下去了。她扬头吩咐纪湛生：“把我包里充电线给我，还有颈枕。”
纪湛生照做。
他现在感觉越来越复杂了，现在不止对自己的厌恶，还有更多对茵茵的愧疚。他好像一直在伤害她。
算了。
他第一次产生了自暴自弃的感觉，等迟锦因自己发现吧。她要是发现他真面目了，应该会觉得他恶心，到时候她想甩了他的话，他会自己离开。
在她不甩掉他之前，他尽自己所能对她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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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洛杉矶的时候，迟锦因还有点没睡醒。
她是被纪湛生拉着出关的，跟着他们的陪考老师，排了会儿队。
一直到抵达酒店，迟锦因才缓过来，跟着老师一起去办入住。他们住的洲际，是迟妈妈的助理帮忙订的房，一共两间，全部免费升房。
本身是迟锦因跟老师住一间，纪湛生一个人住一间。但现在升成套房，房型是两室两卫，迟锦因主动提议跟纪湛生一间。
老师知道他们关系好，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纪湛生早点叫迟锦因起床，别错过考试前的加练。
在老师面前，迟锦因乖乖的，也没跟纪湛生发什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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