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心理准备,但实际经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扭开脸,毫不犹豫一巴掌推在殷诀脸上,说:“我也有好东西给你看。”
殷诀停下,不自在地挪开眼:“好。”
这种谈情说爱的好时机,陈景殊思索良久,开始说煞风景的:“你见过蛇王吗?我带你去看。”
殷诀没有异议。
两人翻山越岭,来到传说中的极天蛇窝。可陈景殊预想中群蛇互殴的血腥场面没有出现,映入眼帘的,反而是火热交缠在一起的两条蛇。
你眼里为什么有星星
那两条蛇一黑一青,长约四丈,树干粗细,正全然忘我抵死缠绵。黑蛇嘴里叼着青蛇,用蛇身压制缠绕,兴起时更是扭动身躯,以尾拍打地面,激荡起尘土飞扬。癫狂架势,怕是缠着块硬石头都能磨出火。
极天之地盛产蛇蟒,粗壮凶猛,热衷抢地盘和争母蛇,修真界人人皆知。往来修者途径此处,大多绕着走,像陈景殊这种专门来看蛇打架的,还是头一个。
就在踏进蛇窝前一刻,陈景殊还摆出一副见多识广的师兄架子,跟殷诀卖关子:“好戏将至,稍后无论看到多么血腥激烈的场景,你都不要出声。蛇王罕见,蛇王相斗更是闻所未闻,你且定下心,静观便是。”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响亮,心道殷诀原身为蛟,与蛇同属,待会儿瞧见满地的断头蛇尾,恶心又反胃,就算再气血上头情不自禁,那点旖旎心思也该消散个干净了。
他自信眺望蛇窝,嘴角微笑凝固。脸上表情从疑惑到茫然,从茫然到震惊,瞬息间变化万千。
陈景殊好以九华山大弟子自居,讲究威望与风度,向他示好的女修数不胜数,但他眼力刁钻,对道侣要求颇高,要求对方既乖巧又不失活泼,既天真又不失可爱,赵姗儿便是他的目标。可现世二人还未来得及捅破那层窗户纸,他对男女情爱了解甚少,也不愿多投入精力,毕竟他全部身心都集中在疯狂修炼上,每日想起竞争对象殷诀的次数,估计都比赵姗儿多。
眼前景象显然超出他认知,陈景殊甚至尝试说服自己,蛇就是在打架,蛇交尾隐蔽,很容易与打架混淆,直到他借助朦胧月光看见黑蛇底下,两眼一抹黑。
陈景殊喉咙疼,脸更是热到不行,若他独身一人,他会非礼勿视当即离开,但殷诀在场,他撂不下脸面掉头就走,显得他多无知纯情似的。
他外表镇定,用眼尾查看殷诀,只见他严谨正色,没有半分不对,好像对面两只蛇真的是在打架,还压低嗓音询问:“师兄,哪只是蛇王。”
陈景殊甩甩衣袖,自是一派冷静如常,坦然回:“黑的。”
殷诀求知若渴:“蛇王为何以大欺小,就算打赢了也不光彩。”
闻言,陈景殊心里头那点不为人知的羞耻顿时消散。算年头,殷诀不过十八九岁,小屁孩一个,就是块头大了点。况且他自幼在无尽深渊长大,每日打打杀杀,刚领悟天道又马不停蹄拜入九华山,哪有机会接触外面花里胡哨的东西。再说殷诀在他面前动不动就脸红,如今撞上这种劲爆场面,不可能全然无反应。
所以肯定不懂。
陈景殊悄然放松,吁出一口气,好为人师地瞎掰:“眼见不一定为实,青蛇虽体型略逊一筹,但内核稳固,擅持久战。而黑蛇一蹴而就,囫囵吞枣,难成大事。”
殷诀点头应是:“多谢师兄教导,我记下了。”片刻,又问:“师兄,它们交战的姿势好奇怪。”
陈景殊再次绷紧,道:“哪里奇怪。”
“师兄,底下那条蛇会痛吗?”
“问我干什么,你自己不会看?”陈景殊待不下去了,脸又控制不住烧起来,色厉内荏地训斥:“你问蛇去!”
说罢,他优雅从容转身,下命令:“天色已晚,黑乎乎一片,没什么可看的。此地不宜久留,你我速速回去。”
“黑乎乎……”殷诀道,“师兄,我有办法。”他低念口诀,掌心燃起一簇真火,明明灭灭,照亮前方蛇窝,两只蛇肚皮上的花纹都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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