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兀顏噬日便攻势凌厉,招招夺命,逼得陈彦心不得不拿出全部本领应对。
可每当打到酣处,陈彦心内力运转至巔峯时,他却会主动收招,抽身便走,留下满头雾水的陈彦心。
“师父,那个辽国高手又来了,又和我打了一半就跑了。”陈彦心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苏清宴,脸上满是困惑,“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要杀不杀,要打不打,简直莫名其妙。”
苏清宴正在擦拭一柄短剑,闻言动作一顿,思索片刻后说道:“对方可能是在试探你,让你把压箱底的功夫都使出来,好摸清你的底细。
这个兀顏噬日,看来是个不打无准备之仗的谨慎之人。”
陈彦心更加不解了:“师父,那他既然这么谨慎,为何孤身潜入我大宋?我听丐帮的朋友说,乔帮主都亲自带人堵截过他几次,却还是让他跑了。他为何每次都能躲得让人发现不了踪影?好像总有人在暗中替他引开追兵。”
苏清宴放下短剑,看着徒弟疑惑的模样,缓缓道:“其实我也不清楚。这背后恐怕还有另一股势力在搅局。心儿,这段时间你就在承和堂,不要再露面了。云岫那边,我亲自去暗中保护。我倒想亲眼看看,这个辽国来的兀顏噬日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非要不远千里,执着于取云岫的性命。”
听到师父要亲自去保护自己的丈夫,陈彦心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些,用力地点了点头:“是,师父,我听您的。”
为了让自己的徒弟陈彦心的安全和她的儿子安全,苏清宴便化作了一道暗夜的幽灵,日夜盘桓于林府内外。
他换上了一身暗紫色的法袍,袍上以黑丝线绣着一轮沉鬱的黑日图腾,面上一副古朴的青铜面具,遮蔽了他所有的本来面目。
白日里,他或栖于高树浓荫,或藏于屋脊背后,与砖瓦融为一体。
到了夜晚,他便潜入府内,择一处樑上死角,静静蛰伏,整个人沉浸在无边的黑暗里,不泄露半分气息。
他此来只为一件事,便是护住徒婿林云岫的性命,顺便亲手称一称那辽国高手兀顏噬日的斤两。
然而一连数日,林府内外风平浪静,除了巡逻的御林军甲冑摩擦之声,再无半点异常。
兀顏噬日竟是踪影全无,连一丝窥探的跡象都未曾留下。
苏清宴伏在暗处,心头不禁泛起一丝烦闷:
“莫不是我行藏败露,惊走了此人?断无可能。我的躲藏已入化境,便是一隻飞鸟也未必能察觉,何况是人。”
他耐着性子,继续等待。可越是等待,那股诡异的平静便越是让人心焦。
他甚至开始怀疑,那兀顏噬日是否已放弃了刺杀,转而去了别处。这般守株待兔,着实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就在苏清宴几乎要失了耐性,以为今夜又将无功而返之时,异变陡生。
月至中天,本就黯淡的月光被浓云遮蔽,汴梁城陷入了更深沉的黑暗。
林府之内,悬掛于各处廊廡庭院的灯笼,在同一瞬间“噗噗”连声,竟齐齐熄灭了。
没有狂风,没有骤雨,那火苗消失得无声无息,彷彿被一隻无形的大手掐灭。
顷刻之间,诺大的林府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与死寂。
来了!
苏清宴心中一凛,蛰伏多日的身体瞬间绷紧。
他脚下在樑柱上轻轻一点,整个人便不带一丝风声地飘然而起,几个起落间,已然穿过重重院落,鬼魅般落在了林云岫卧房的屋顶之上。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没有让林云岫察觉到自己的到来,只是静静地伏下身子,与屋脊融为一体,他要看看,这些人究竟想耍什么花样。
灯火一灭,府中登时炸开了锅。家丁们惊惶的呼喊,侍女们压抑的尖叫,以及御林军校尉沉声发出的指令,混杂在一起,让原本寧静的府邸变得嘈杂不堪。
“有刺客!保护大人!”“快点灯!什么都看不见了!”“结阵!护住院子!”
就在这片混乱之中,数道黑影藉着夜色的掩护,已然越过墙头,直扑林云岫所在的院落。
这些人身法矫健,动作狠辣,显然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他们落地无声,手中兵刃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冷的微光,目标明确,便是要取林云岫的性命。
黑暗,成了他们最好的武器。
然而,他们却不知,这黑暗之中,还潜藏着一个真正的死神。
当先一名刺客身形最快,已然欺近林云岫的窗前,手中短刀一振,便要破窗而入。
就在此时,他身后一股阴冷至极的吸力凭空而生,让他前衝之势猛地一滞。
他心头大骇,不及回头,只觉自身功力、气血乃至魂魄,都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疯狂外泄。
“啊!”
一声凄厉短促的惨叫划破夜空,却又戛然而止。
那名刺客的身体在黑暗中迅速乾瘪下去,健硕的肌肉萎缩,皮肤紧紧贴在骨骼上,最后竟化作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