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刚刚在想什么不能说的东西吗?”
在那带着凉意的指尖不经意地触碰下,靳舟被引得一阵战栗。
她颤声道:“我……嗯……什么都没有想。”
“真的吗?”
江予淮的呼吸打在耳侧。
身体诚实得过分。
靳舟有些窘迫:“江予淮!”
江予淮应道:“嗯?”
靳舟不敢和她对视,只抬手把身前的人往外推。
“你放手……”
江予淮轻轻捏住她的手腕,恍若未闻般道:“为什么要放手?难道——只许你关心我,不许我关心你吗?”
“舟舟?这不公平。”
话到后半句, 江予淮的声音越来越低。
依然带着如山泉般的清粹冷意,又好像多了某种模糊不明的意味。
靳舟的喉咙有些干涩, 她不自觉地吞咽一下。
“那你就看一眼, 不能乱动。”
江予淮轻笑一声。
“好。”
得了允准,江予淮的动作越发没有忌惮。
暖黄色的灯光洒下来, 带着半分暧昧和三分直白。
所有的扣子被解开,衬衫半挂在肩膀上。
裸露在外的不止还未愈合的半新伤口,还有一些……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羞怯。
手指从伤口上抚过,如同春风拂过般,在内心荡起一圈波纹。
江予淮直勾勾地盯着那里。
“疼吗?”
“不疼, 痒。”
靳舟过了一会才回答, 声音有些哑。
江予淮手上的动作停下来。
“痒?”
靳舟的气息不稳:“嗯。”
「痒」
这个字可以代表着多种含意。
可以是没愈合的伤口长出新肉时的痒。
也可以是——色沾欲染、予取予求的痒。
至于是哪一种含义。
在场的两人都心知肚明。
江予淮问:“舟舟想要怎么做?”
靳舟舔了舔嘴唇。
左手用力,上半身翻转。
被压在墙上的人变成了江予淮。
占据先机、咄咄逼人的变成了她。
眼中的怯畏不知道什么时候褪了个干净, 只剩下一片深重的黑。
靳舟看向被压在身前的人:“想要——这样。”
场上的局势瞬间调转。
江予淮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意外。
不经意间,花洒的开关被打开,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淋下来。
原本就不算厚重的衣服被打湿, 湿哒哒地贴紧在她的身上。
起伏的线条一览无余。
江予淮仰起头看她, 眼神温柔。
有水珠顺着下巴滴落,流入深不见底的沟壑里。
“不是说……现在不说这种事情吗?”
懒洋洋的灯光下,升腾的雾气里,纯与欲交织在一起。
坚定的意志被潮湿的水汽侵蚀瓦解。
靳舟终于忍不住低下头。
她又一次尝到了江予淮的味道。
如同雪山涧的清泉。
初入口时,冷冽清寒。
回过神来,留在心尖的只剩下一抹甘甜。
良久,终于分离。
靳舟没有放过眼前人的任何一点神色变化。
此时的江予淮唇瓣晶莹剔透,眼中似乎有春水在荡漾,脸上是清浅如飞云般的绯红。
她半靠在墙边,低低地喘着气,似乎有些脱力。
明明没有沾染过酒精,却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带着十足的媚态。
终于找回了身在主场的感觉,靳舟意有所指道:“我改变主意了。”
被迫紧靠着背后的墙壁,一阵一阵的冷意传来,江予淮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只剩下那双放在腰侧的手,散发着逼人的灼热之意。
让人忍不住地想要更多。
她垂下眼眸,嘴角微微勾了勾,似乎是挑衅,又似是邀请。
“你的右肩受伤了,舟舟。”
灯光闪烁明灭。
水声渐响渐息。
跌落谷底,飞越云端。
低低的啜泣声隐去。
卡着深夜迈向黎明的时间点,靳舟的声音响起。
“江予淮,不用手一样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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