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尉迟纣牵他左手带来的疼痛拉扯感才让他回忆起自己的所作所为。
尴尬浮上心头,他暗戳戳的想将手收回,谁料尉迟纣却态度强硬的将他的手桎梏在原地,并淡声警告道:“别动。”
而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从中挖出一点乳白色的膏体出来。
盒子打开的一瞬间,云宿便闻到一股很清新的药味。
他看到尉迟纣用指腹将其揉化,并一点一点涂抹在那看起来格外狰狞的手臂上。
尉迟纣的神色认真而细致,垂下眼眸,那一丝不苟的模样,竟让云宿有些愣怔。
就仿佛,他在呵护什么世间珍宝似的。
指腹的温热从手臂传到耳垂,烫的云宿心头一跳,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有多近。
近到能够闻到尉迟纣身上的暗香。
他忍不住吞咽一口,不自然地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手指。
不对不对不对。
他紧张什么?!
这就是,好兄弟之间的,互帮互助。
嗯!绝对是这样。
自我安慰后的云宿这才放下心来。感到有些无聊,云宿索性转而用另一只手撑起下巴,静静地看着尉迟纣为他涂药。
一时之间,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话说,当时为什么要刻他的名字呢?
如果其他人问起,那云宿估计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为了任务。
事实上,本该如此。
在这个世界中,他就是因他才存在的。
所以,无论如何,云宿都不能忘记自己的任务对象。
但如果是他自问呢?
云宿倒有些不确定了。
唉。
尉迟纣:“怎么了?”
云宿疑惑地“嗯”了一声,说:“什么?”
尉迟纣笑了下:“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云宿:……
他叹气了?
见云宿不语,尉迟纣倒也没再说什么,涂完药膏后,他起身嘱咐道:“三日之内,伤口尽量少碰水。”
“最好一天涂两到三次,不方便的话可以喊我。”
他说:“好好休息。”
话毕,尉迟纣便想要转身离去。
云宿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尉迟纣的袖角:“我……”
靠,他就准备这么走了?
他难道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见尉迟纣传来询问的目光,云宿心里那股别扭又上来了,半晌,他喏喏道:“这……这好像是你的床。”
救命,他在说什么鬼话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云宿急忙准备找补。
“没事。”尉迟纣忍俊不禁道。
他连眉梢都带了几分笑意:“府中空房间众多,你伤势未愈,不宜多次走动,就在这儿歇着吧。”
对此,云宿只能无奈道:“那好吧。”
看到云宿那亮闪闪仿若小狗似的眼睛,尉迟纣微微一怔,揉了揉他的头顶后才舍得离开。
云宿喃喃自语:“搞什么……”
他原本已经在心里打好草稿,准备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找借口搪塞。
谁知尉迟纣压根不按套路出牌。
罢了。
总会有机会的。
云宿这样想。
过了一会,他将外衫搁置在一旁的衣架上,摆放枕头时却意外发现底下有一枚黑色的戒指。
云宿没有在意,他将受伤的左手臂晾在床边后,就仰躺在床榻上发呆。
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直到半夜才醒了过来。
妖族身体素质好,恢复的也会更快。
这一觉醒来,云宿顿时觉得轻快不少,最起码没有刚醒来时那种头重脚轻的失重感了。
云宿本想去跟尉迟纣商量复盘,结果却被乌白在门口堵住了。
看到这个臭乌白云宿心里就一股无名火。
他似笑非笑道:“呦,舍得来了?”
“还记得我是谁不。”
乌白自觉理亏,朝云宿讨好地笑了笑,连忙推着他进屋,鬼鬼祟祟地朝门外看了许久才长舒一口气:“唉——”
乌白哀嚎:“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云宿翻了个白眼,说:“你不是过的挺好的,钟离——大少爷。”
乌白:“哎呦祖宗,你可别在挖苦我了。我真知道错了。”
它不好意思的说:“当时那不是,触景生情嘛。人类是这样说的吧?”
“行了,”云宿说,“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我?”乌白指了指自己,扭捏道:“人家,人家本来打算跟你走啦。”
云宿横了它一眼:“好好说话。”
“喂!”乌白掐腰,指桑骂槐:“也不知道是谁,不识好妖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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