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毛毯一掀,蒙住头、也遮挡住了细碎的阳光。
宁若缺怕她闷着,轻手轻脚地将毛毯掀开一点。
然后就见殷不染抬手捂住了脸,还往里面蜷了蜷。
她柔滑如绸缎般的白发从宁若缺腿上滑落,脸颊因为微微鼓起,看起来很软很好戳。
宁若缺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觉得殷不染好可爱,像一只白色小?猫。
她又将毛毯往上拉了点,给殷不染遮挡阳光。
可是?没过多久,就忍不住想要看看殷不染的脸,就轻轻地掀开一丝缝隙。
就这?样乐此不疲地掀开,盖好。掀开,盖好。
掀开——
殷不染猛地蹭起来,给了宁若缺下巴一拳。
随后凉丝丝地开口威胁:“你再?来一次试试?”
意?识到自?己做得太过了,宁若缺手忙脚乱地给殷不染裹好。
“对不起!”
耳边突然响起“咔嚓咔嚓”的声音,宁若缺一回?头,发现楚煊坐在船舷上嗑瓜子。
一边磕一边感叹:“啧啧啧,鼎鼎大名的剑尊居然是?幼稚鬼,说出去谁信啊。”
宁若缺:“……”
她这?下安分了,殷不染则异常沉默。
飞舟从云间飞速掠过,直到原本明亮的天色突然昏暗了许多。
司明月棋子也不玩了,跑到船舷边,差点跳起来:“啊!能看到了!”
只见远处大片的光幕自?空中垂落,绵延不绝,望不到尽头。
山脉断断续续地铺在地平线上,而浓重的黑色毒雾被挡在了光幕的另一头,使得天空一分为二。
隔得太远,宁若缺尚未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便忽地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剑鸣。
凌冽的寒风呼啸而来,如伴奏。并不悲怆,反而铿锵如金石碰撞。
所?过之处灵气?躁动,天地浑然一净,无论是?妖气?还是?浊气?都一并清空。
而剑鸣声一阵又一阵,源源不断地横扫这?片区域,似是?在昭示一个事实?——
此处,诸邪勿侵!
直至剑尊陨落百年,她残存的剑光依旧劈开了混沌的古战场,庇佑后人?无数。
楚煊和司明月都在船头叽叽喳喳地讨论,这?一近乎神迹的现象究竟是?如何形成的。
宁若缺则回?头,看见了殷不染。
端正地坐在榻上,一声不吭的殷不染。
她的身形和面容都隐没在阴影中,看不太真切。
只觉得仿佛有一堵透明的墙,将她与外面的一切隔离开来。
所?以?她出不去,只能如一只弃猫一般,孤零零地呆在原地。
不知为何,宁若缺喉咙酸涩泛苦,苦得她也说不出话。
她三两步走上前,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殷不染没有反抗,只是?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宁若缺眼巴巴地望着她,哑声问?:“染染,我可以?亲你吗?”
殷不染面无表情:“说过了,亲脸不用问?。”
下一秒,她忽觉唇上一软,骤然睁大了眼睛。
道隐无名 “只要留在我身边。”
停顿几息后, 宁若缺将?殷不染放下,才?开始小心翼翼地呼吸、观察对方的?神色。
她现在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或者练个三?天三?夜的?剑逃避现实。
怎么脑子一抽, 直接亲了?上去。
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
可另一方面,那温软的?触感还残留在唇上, 宁若缺有些?意犹未尽。
她偷摸着观察半晌,发现殷不染并没有因此生?气。
只是低垂着眼帘,遮挡住了?眼底的?情绪。
宁若缺不确定殷不染有没有觉得好受点, 她又拿出?一块栗子糕。
不敢直接塞对方嘴里,便试探性地递到不染嘴边,温声哄:“要不要吃点甜的??”
殷不染只咬了?一小口,随后毫无征兆的?,鼓着腮帮子抱住了?她。抱得很用力。
甜甜的?栗子香扑了?宁若缺满怀,殷不染在宁若缺颈边蹭几下, 深吸了?一口气。
像是在做标记, 或者确认这人是不是真实存在着。
“你离开的?一百年,我每天都很想你。”
她把脸埋在宁若缺怀里,语气半是委屈、半是埋怨。
以殷不染的?性子, 这般直白地表达其实很难得。
所以纵使宁若缺听过好几次, 如今也还是心口酸软。像是有一颗种?子,在她心里生?根抽芽。
她拍拍殷不染的?背,正想再安慰几句。
殷不染却忽地开口:“若要令死去之人回生?,最后一步是为其招魂。”
“十年,我去了?许多?你去过的?地方,在边关听雨,沧州寻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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