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急着去收银子,刚要转身走,原本平静的涧上旋转着飞出一只螃蟹,径直砸向了桌上坐着的人。
孙悟空立刻旋身至半空中,脚尖将谢冠一挑,谢冠化作了人身跌到地上,打了几个滚子,揉着屁股抬头。
“那泼泥鳅呢!”
谢冠欲哭无泪:“他,殿下没出来……我念了吃后感,殿下恼羞成怒,将我踢出来了。”
唐玄奘道:“三殿下这是饿极了得失心疯啦?既然不肯出来,那也将白马还来,让我们休整上路。”
提到这个,谢冠就更唯唯诺诺了。他支吾半天,再被孙悟空踹了屁股,才咬牙说:“白马已没了。”
他展开手心,露出了一条细细的白色泥鳅。
温溪本来也想和其他人一起低头去看,脆皮却浑身一抖,叼着她的袖子往后退,“小心,小心,有仙人来了。”
只见云层上一点金光已在瞬间飞入了那只蝴蝶,温溪看得明明白白,那蝴蝶此时离孙悟空最近。她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刚张口准备大喊大圣小心,有道庄严而温柔的梵音响彻她的耳际。
令她浑身一僵,再不能开口讲话,哪怕心急如焚,也不能动弹半分。
只能眼睁睁见着下一刻,那蝴蝶便要直飞向他发冠的那朵荷花,孙悟空抬手便捏住了蝴蝶轻薄的翅膀,冷冷地一眯眼睛:“木吒小儿,是谁教你的野规矩?如此拙劣的小把戏,竟也敢在俺老孙面前卖弄!”
佛光梵音
那边木吒被孙悟空识破了伪装,却并未变回原样。那振翅的蝴蝶仍在他的指间翻飞,而盛小鱼大呼一声:“我的宜年!你别弄我的宜年——”
“它可不是你的妖怪宜年。”孙悟空的幻化消失了,露出了原本的模样,他微微晃了下脑袋,原想将蝴蝶翅膀直接折断,迟疑了一瞬,最后把蝴蝶往地上摔去。
另一边的温溪却极为煎熬,她的耳边是佛音和钟声,眼前的孙悟空与其他景物在模糊,消失,最后变成了白茫茫一片。
那些梵音宛若呢喃,她听不清,也听不懂。却如同有千斤的巨石压在她的心口,令她连开口都是艰难。
这到底是什么大场面?她难不成是要死在这儿了?这是温溪进入西游世界里后头一回经历如此迫人的威慑,她终于理解脆皮他们口中所说神仙的神通压制是个什么意思了——
不对,等等。脆皮。
脆皮向来机敏又胆小,对危机最有防御心了,他在自己的耳朵边说了有仙人。加上被木吒附身的那只蝴蝶。
不是吧?
菩萨?
还没去请您呢怎么这就来了呢?
她的心念刚起,那耳边的梵音更盛,声音更大,吵得她想捂住耳朵却动不了,温溪痛苦地闭上眼。
这是什么精神污染?就像是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朋友坐飞机这样可爱的民谣,如果总是在夜深人静闹鬼的时候念也很掉san的啊!
佛音虽好,适当听听便更好,阿弥陀佛。
她勉强睁开眼,终于看见了面前的片片莲台。莲台之上亮光大盛,她根本看不清。
“果真是个机敏的小妖。”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果然是菩萨,“你为何跟着唐玄奘师徒?”
温溪不自觉已经跪了下来,她只能维持着自己头脑中的清醒,恭敬道:“菩萨,我只是在做生意,刚巧遇上了大圣与长老罢了。”
“你还不与我说实话。”观音菩萨笑了,“你三百年前来到五指山,其父温一品特意将你本体载在孙悟空身旁,便是想让他带上你西行,得个正果长生。”
“西行之路本就没有你的位置,此行此举与你无关。哪怕到了雷音寺,也得不来正果。”
温溪道:“我不求长生,不求正果。”她妖丹在大圣身上是其一,开店挣钱是其二,其三是……
其三是这些神仙干嘛想这么多,她想怎么走怎么走,她就想当师徒投喂员,还限制妖身不成?
她难不成会告诉菩萨自己通过食客们反馈的灵气就能作弊修行?她难不成会告诉菩萨反正自己生死簿勾了,不是什么捏碎了妖丹的大事自然已不担心长生?
当然不会。
“你有所求。”
这四个字伴随着一声清晰的撞钟响,温溪赫然抬头。
“你有所求。师徒心性未定,你不可阻止。有些事非一个未修成的小妖精能插手,现在师徒二人行程缓慢,我不除你,自然也有人要来除你……今日随我离开,也省得日后落下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观音菩萨的法相出现在莲台之上,温溪不过是看了一眼,耳边忽然响起另一道沧桑却带着活力的声音:“走喽!”
刹那间,所有的梵音呢喃和盛光法相皆数从眼前消失,她重回到原地,止不住地趔趄了好几步,被赵存和脆皮合力在身后顶住,她扭头时一股血腥味直直窜上来。
温溪拼命想忍住却无果,只来得及在心中低喊:“赵存,挡住我!”
说罢便一扭头,弯身在草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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