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驾马车上的姑母,大伯,二伯或是她爹,以?及王家所有人,都不会允许她跳车。
早知道,当初随便找个?男人嫁,她便不会有这?么多束缚。
气闷到半夜,总算有了些睡意,才睡着没一会儿,平平却过来了,到床边将她叫醒。
羡容清梦被扰,不免带着气,恼声道:“做什么呢?”
平平连忙道:“郡主,皇上过来了,郡主快起?来吧。”
“就说我睡了不行?吗?”羡容将被子蒙上头,似乎打定?主意不起?来。
平平无奈:“这?皇上来了哪能说睡了,郡主快起?来,皇上还等着呢!”
换了旁人,赶紧起?床梳洗打扮还来不及,她竟然说自己睡了!
羡容仍然蒙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平平就要去拉她,一道声音传来:“算了,就让她躺着吧。”
竟是秦阙,他已经站在了门?口。
平平连忙低下头:“皇上,郡主她……她还没清醒……”
“你先下去。”
“是。”平平又看?一眼隆起?的被子,低头下去了,将门?带上,秦阙进屋来,坐到了床边。
“还以?为你会不高兴,没想到你早就熟睡了。”他说。
羡容的确困,但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困意就被怒意冲走了,一下子清醒过来,但她不想看?见他,仍然蒙着头装睡。
秦阙找到豁口,将她头上的被子拉开,她装不了睡了,便没好气道:“怎么,我连睡都不能睡了?”
他抚上她的头:“不高兴了?”
羡容:“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他问。
羡容想想也是,便仰面?朝上,平躺着:“对啊,我不高兴,很不高兴,我一点儿也不想做皇后,而且是我爹被你押着做人质的情况下,我之前就在想,早知道我随便找哪个?男人都不会找你的,嫁个?真书生,就没这?些破事。”
这?些话,本不该说,她当然知道,但不说她憋不住。
秦阙也不曾想过这?一幕,他与王弼王登,都是心照不暄,但和?她……她既说得明?白,他便也坦言道:“今日过来之前,我并不担心你大伯的态度,将京城托付于?他,是对他的信任,但我担心你,担心你死活不愿进宫,却没想到你马上同意了,还能想到召回你二伯。
“对王家的防范确实有,但翟家更需要防范,对你的防范没有。至于?你爹,他在战场上勇猛,在政事上却会急躁,相对来说,你二伯与大伯留守京城更合适。”
羡容不出声,神?色上仍然带着不快。
秦阙握住她的手:“还是不高兴?”
“有什么好高兴的,又没我选择的份,也没我家选择的份,你放心,他们会感恩戴德的。”羡容道。
这?正?是她厌恶的地方,扯上皇位,一切都不再纯粹,押上了太多,彼此都会有猜忌,也会有妥协,便沦为交易,而她就是交易的一项。
秦阙看?着她道:“我不在意他们是否会感恩戴德,我在意你。今日一早得到急报我便确定?只有我亲自出征大齐才有一线生机,而后便是京中如何部署,可我思?虑最多的,却是你不愿进宫怎么办,你不高兴怎么办,你在宫中遇到危险怎么办,是不是还有其他选择,是不是一定?要将你推到前面?,我无父无母,没有家人,没有在意的人,只有你。”
羡容倒从没听他说这?样的话,一时?间看?向他,竟想安慰他。
“好了,我不说什么就是了,听你的进宫去,盯住太后,就等你的消息,你在外面?要好好的。”
秦阙将她从床上捞起?来,抱入怀中。
“我一定?会好好,一定?会回来,等我。”
等他回来,给她他曾承诺的一切。
每日都有急报从边关发来,京城一边集结大军,一边筹备帝后大婚,愣是在五日后举行?大礼,迎羡容为皇后。
一早浩大的迎亲队伍便至东阳侯府前,由总理太监宣旨,向羡容奉上一枚半掌高的皇后金印,随后便由宫中嬷嬷迎羡容出侯府大门?。
皇后的礼服,为青衣革带,加金饰佩白玉,尊贵而庄严,饶是平常挥着鞭子纵马游街的羡容,穿上这?衣服也不怒自威,让人不敢逼视。
羡容一副严肃模样,由嬷嬷牵着一步一步踏上停在门?口的凤舆。
凤舆由四匹红马牵引,四周没有帷幕,只有包着彩绸的顶,路旁万人围观,所以?羡容也不敢喘大气,只能正?襟危坐,保持母仪天下的样子。
她就知道,做皇后没好事儿,这?婚礼就比她之前那次费劲儿。
礼服本就厚重,加上头上一顶纯金凤冠,真的像是背负数十斤重的东西前行?,莫说她不能动,就是能动也动不了。
凤舆经过御街,经过一道道宫门?,最后到达紫宸殿,秦阙便着衮冕,等在殿前。
她走到他身前,在嬷嬷指引下行?礼跪拜,秦阙过来牵起?她,入内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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