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
车中,华妍拎起秦弄的耳朵,训道:“你怎么答应我的,这才几天你就忘了?左耳朵右耳朵出,糊弄我?我还不够你看的吗?”
秦弄知道此时辩驳只会火上浇油,一个劲认错,“我错了,我真错了,夫人松松手,疼疼疼……”
他们正在车上掰扯,马车猛地停住,华妍差点栽到车板上,得亏秦弄扶住她。
也正是得益于这一停,华妍捏耳朵的手松了。秦弄捂着捏红的耳朵,佯装恼怒掀帘,“怎么了!”
原是于?低头没看路,差点撞上马车,还多亏车夫反应快。
于?见是秦弄的车架,赔笑道:“见过五公子。在下方才边走边在看文案,一不留神,冲撞了车驾。”
“于大人没事就好,”秦弄一见于?,也和善起来,又想起于?已经升任廷尉左监,这还是他们俩第一次打照面,就多问了一句,“大人遇到什么大案子,这么忙?走路还要看文案。”
“五公子说笑了。不过是城郊滑坡,一个戏班子里si了几个人。小案子,他们懒得管就交给我了。我才从那边过来呢。”于?说完,没再多寒暄,就和秦弄告别了。
车里的秦弄回头,见华妍还没消气,怕她还要揪他耳朵,顺着于?的话与华妍说笑道:“说起来,那次,我还以为你是戏子呢。”
“你为何会把我当作戏子?”
“之前我和梁倚还有秦异去看了出戏,叫《紫钗记》,你那天也戴了只紫钗……”
“我并没有戴。”那天事后整理秦弄房间,并没有收拾出她的发饰。经秦弄一提,华妍才想起,确实有一支紫蝶钗,不翼而飞了。
正是秦异送的。
酒也是他的……
坐在旁边的秦弄见华妍脸se不好,心里默默骂了自己一声。
好好的,提这事儿g什么。
秦弄握住华妍的手,觉得有些冰,想道歉,听见华妍没头没脑地念着:“公子异……”
庄儿伺候她就寝,没理由还给她戴钗。她说她怎么那么容易醉,反应还那么反常。
华妍此时只觉得胆寒,握紧了秦弄的手,“你以后离秦异远一些!”
在秦国的第一个新年,端yan是在秦国王g0ng里过的。
正月初一,端yan、秦异一大早起来,进g0ng参拜秦王、秦王后,一直到正午方才结束,与群臣同享国宴,然后还有晚上的步寿g0ng家宴。
这天大部分时间,端yan都和华王后呆在一起,看见怀袖、怀衿进进出出几次,回禀宴会准备之事,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
国宴、家宴,哪一个席面都不小,都容不得一点闪失。在赵国的时候,都是赵王后和六英夫人一起c持,华王后却能一人独揽,而且料理得井井有条。
如此老练,不愧是当初争夺王权的华王后。此时端yan亲眼所见,更是惊叹。
随着晚宴时辰将近,华王后准备和怀袖去步寿g0ng看一眼,交代端yan与怀衿一起去通知秦异,到时候一道去步寿g0ng。
一两个时辰前,秦异被秦弄叫去,想来此时还和他那几个亲的、堂的兄弟在一起。
端yan领命去寻秦异,才知秦弄他们早散了,左右问了不少人,却没人知道秦异的去向。
端yan沉思了一会儿,决定与怀衿分头找,怀衿往西她往东。
东边端yan平时去得多一点,也更熟悉。但是一圈走下来,秦异的影子也没见着。
端yan埋怨了一句,正在此时,一个黑se背影出现在她面前。端yan心中一喜,大喊了一声:“秦异!”
可能是距离太远,他并没有回应,而是继续沿着蜿蜒的石子路快步向前。眼看他就要消失不见,端yan跟了上去。
端yan就这样跟着秦异,也没留心是怎么走的,只觉得越来越偏僻,最后见秦异推门进了一座废置的g0ng殿。
长杨g0ng。
端yan抬头看了一眼g0ng匾,望了一会儿推开没关的大门,心里觉得有些不对,不像是秦异的作风,但还是跟了进去。
长杨g0ng内,两旁的雪积了老厚一层,中间步道却是g净的,正前方是正厅,门虚掩着的。
端yan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唤了一声,“秦异?”
仍旧无人回应。
屋内却传来低沉的回声,听起来像是男子的sheny1n。
端yan蹑手蹑脚地走到里面,所闻所见,几yu作呕。
傍晚,屋里的日光微弱。可这一点微弱的日光,足以让她看清眼前的一切。
房间里充斥着令人反胃的屎尿sao臭味,满地都有粪便,有些已经彻底g了。一个男人蜷缩在角落里,穿着一身破旧的棉衣,光着手脚,头埋在膝盖里,头发乱蓬蓬的、打着si结,根本分不清年龄。
端yan强忍着恶心,掉头就要离开,却发现门不知被谁关了,怎么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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