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
云清混乱地想,明?日他一定要把这破项圈丢了。
三年
府城的边缘地带向来行人稀少, 商铺寥寥,封宁城自然也不例外。
可近日以来,封宁城中某个原本偏僻的角落却越来越热闹, 来往的除了寻常百姓, 还有各地行商, 而他们的目的地都是?一个,便是?月和布坊。
月和布坊在修葺时便预留了一排朝街的大门脸,此时大门脸开了三间,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布匹,行商和百姓们来回走?动?着?挑选布匹,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 掌柜的十?指纷飞,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铺子里,第?一次过来的行商伸手摸了摸样布,触手便被?细密柔软的触感惊住,不由睁大了眼睛,他又摸了摸别的样布,因?为料子厚薄的关系手感会有差别, 可却都是?如出一辙的柔软, 和扎人的麻布和柔滑的丝绸都有着?极大的差别。
他也总算知道为何他认识的行商都在吹捧这种布料,价格虽然比麻布贵,却有着?远超麻布的舒适触感,同时又比丝绸便宜得?多,光看?这铺子中买布的百姓便知道, 这种之前从未有过的布料定然好卖。
他平日常走?的那?几个县都还没有卖这种布料的, 他心潮澎湃地看?着?花色众多的样布,当即便做好决定:“小二, 我要进?货!”
“诶!来了!”铺子里的小二满脸笑?容地应着?,立马便过来给他介绍。
另一边,月和布坊的棉布因?为舒适柔软加上花色繁多,开始售卖以后没多久便在城中流行起来,一般的殷实?人家穿不起丝绸,却完全负担得?起棉布的价格,即使月和布坊地处偏远,也丝毫不影响他们的购买热情。
“王夫人,买这么多呢?”一位抱着?红棉布的年轻妇人和另一位正在付钱的妇人笑?着?打招呼。
妇人回头,见是?熟人,笑?着?应道:“棉布柔软,我想着?给家中人都裁一身新的。”她努了努嘴,“喏,我家欣娘前些日子见别人穿这种花色好看?,闹着?也要一样的,我便一起给她买了。”
年轻妇人笑?着?捂了捂嘴:“王夫人真是?疼女儿,欣娘长得?标致,穿这种料子真是?再合衬不过。”
两人付完钱聊着?天离开了铺子,如王夫人这般一次便买好几匹布的客人不在少数,铺子里专门雇了一个人,负责在第?二日驾着?马车依次去客人家中送前一日在铺子中买下的布匹。
此举得?到了不少客人的赞赏,月和布坊的口碑在封宁城节节攀升。
布坊的女工成为了许多人羡慕的对象,她们不仅工钱高,而且买棉布还有折扣,女工们走?在路上都挺直了腰板,她们靠自己的双手挣钱,也能顶立门户,不比那?些说酸话造谣诋毁他们的男子差。
城中之前不看?好布坊的人都成了哑巴,那?些因?为不好的传言没有去布坊应聘的人家则是?后悔得?把大腿都拍青了,却也无济于事?。
人多起来后,做生意的小贩也闻风而动?,在布坊周围支起了摊子,卖吃的、卖香料的、卖小玩意儿的……一眼看?去,竟是?应有尽有。
各式的摊铺也反过来为布坊聚起了人气,愿意过来逛一逛的人越来越多。
而这些所有的规定、揽客的招数,都是?由黎风禾一人全权负责的,她只用了两个月,便向云清证明了,选她是?一个多么正确的决定。
黎风禾和宁州的几个大布号签订了契约,长期为他们供货,再加上各路行商,棉布在宁州的销路已经稳定了下来。
在安排好布坊的事?务之后,黎风禾便备好货,亲自带着?商队离开了封宁。
她会经过沃州,一路前往江南,在布号遍地的江南撕开一道口子,打开棉布的销路。
到王府辞行时,黎风禾神色坚毅,说起计划时亦是?掩不住的意气风发、顾盼神飞。
云清给她安排了护卫,笑?着?应道:“那?我便等着?你的好消息。”
……
一个月后,第?一批弩已经制好,贺池也将?带着?这批弓弩前往白马山。
要训练出精兵,除了武力招式上的训练,还要有使用武器的熟练度、阵法配合等,这些都需要长久的训练,贺池作为主帅,自然要在军中坐镇。
夜里,贺池紧紧抱着?云清,片刻也不想分开。
云清把头抵在贺池肩窝,静静地数着?他的心跳。
他们都有各自必须要做的事?,就?算心里再不舍也不会说出挽留的话。
贺池没有睡,就?这么清醒地过了一夜。
天明之后,元福公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该起身了。”
贺池紧了紧手臂,才依依不舍地将?怀中人放开,准备起身,却在下一瞬被?揽住脖颈,留在原地。
他低头看?去,云清睁开的眼睛里同样满是?清明。
云清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才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笑?着?道:“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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