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春深在水池旁挑逗着一条小白狗,小白狗的眼睛大大的亮亮的,像是这世间最纯粹的水晶玉石,又比那海市蜃楼都更要叫人难以寻味。
“好玩儿吗?”
闻声,景春深猛地回头:“陛下……”
景长与似笑非笑的盯着景春深:“叫朕什么?”
景春深咬着牙,他始终不愿将那个称呼安在面前的这个心狠手辣惨无人道的男人身上。
景长与:“过来。”
景春深犹豫着,最后还是一步一步缓缓走了过去。
景长与蹲下身来慈爱的抚摸着景春深的脸颊:“过几日朕就要给你们请先生来讲课了,你想去听吗?”
景春深默不作声的将手背到身后,心中所思所想全部暴露在了眼睛里。
景长与轻轻的笑着,随即一把掐住景春深的脖颈:“我的话,你又忘记了。”
景春深奋力挣扎着妄图摆脱景长与犹若牢笼的钳制,可他越挣扎,景长与的手就握的越紧:“只有畜牲才听不懂人话,你是什么?”
不多时,窒息的绝望彻底吞噬了景春深的神志,抓着景长与的手也缓缓的放松了下来。
为什么啊……
就在景春深已经自己就可以和阿娘团聚时,大量的空气又迅速侵入了他的肺腑,他好像又一次被施舍了活路。
景长与:“你喜欢那条狗?”
景春深还没从痛苦中缓过神来,却依旧是不受控制般道:“不……我不喜欢……”
“你是谁?”
“宁……景春深……”
“我是谁?”
“陛下……”
景长与抓住了那条白狗,像方才掐着景春深般死死掐着小白狗:“我是谁?”
景春深无力的看着那条白狗,这不是狗……
这是他景春深啊……
景春深:“您是……父皇……”
“以后就这么叫,记住了?”
“记住了。”
景长与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就在景春深还没反应过来时,景长与手上一用力,那条白狗顿时绝了气息。
景春深呆愣在原地,他奢求般望着景长与,像是在等待着一个解释。
景长与人性道:“不是不肯服软吗?怎么为了一条狗就肯了?不是不喜欢这条狗吗?那你救他做什么?”
景春深无措道:“我……”
“学不会就只能失去,懂了?”
“懂了……父皇……”
景长与用一条狗教会了景春深如何忘却或者说是如何掩藏自己的情绪。
再后来,景春深遇到了一个来自松江府的小公子,小公子嚣张跋扈却又聪明至极,不过景春深学乖了,他没有还手。
景长与说:“林星谋是贵子,你要与他争斗?”
“儿臣不敢,林公子是林尚书之子,乃大靖未来栋梁。”
景长与轻笑:“一天到晚把大靖挂在嘴边,你心里有大靖?”
景春深俯下身,面色毫无波澜:“儿臣是父皇之子,父皇是大靖的陛下,儿臣自当心向大靖。”
景长与:“随你怎么扯。”
慢慢的,景春深明白了,自己存在最大的意义就是供景长与玩乐,木偶?也不算,总之就是要事事顺着景长与心意来就是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反抗的……
那年他在朝堂上公然救下了易吹河,不为别的,只是想挑战一下高堂之上那人的权威罢了。反正有易琛做保,易吹河总不至于真的会死。
未成想,那人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所认为的“反抗。”
反而,自己倒是招惹上了一块儿狗皮膏药。
易吹河那个傻子,竟然敢带着一箱又一箱的厚礼来登门拜谢。
景春深对此烦不胜烦,易吹河跟脑子缺根筋似的怎么轰都轰不走。
不过很快,他就感觉到了什么,这个易吹河接近自己明里暗里都透露着一个目的,暮泽!
这些人啊,一个一个的,怎么不直接问呢?直接问的话,说不定自己慈悲心作祟就说了呢?
景春深实话实说:“我有点累,你别来烦我了好吗?”
易吹河微怔:“殿下,您可是身体不舒服?臣学过一点医术,让臣替您看看可好?”
景春深也没有多少耐心,也从来不屑于掩饰自己的烦躁,反正在旁人眼里,这本来是皇子的威严:“我不知道暮泽的事情,你少来烦我。”
“殿下误会了。”易吹河迅速搭上景春深的脉搏:“臣真的只是担心您的身体,政务再忙,殿下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景春深彻底冷下脸:“我真的很累,我现在没有心思和你猜来猜去,你与其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还不如赶紧换个人去打听。”
易吹河身体僵了片刻,随机开口道:“您为何要帮我?”
景春深在心里轻笑,嘴上却是说:“因为本殿觉得你是个很有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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